“你的意思是,最開始的那個冒牌的蘇嵐是金葉辰自己設下的,為的就是掩藏蘇嵐的病情,不讓媒體發現?”金葉辰那樣的地位,新婚已經讓媒體瘋狂了一陣,若是在婚後一個月就出現這樣的事,怕是會嚴重影響他現在的地位。
一想到這些,周持就推斷出了金葉辰的動機。
“那……如何才能找到這樣一個像蘇嵐的人?”周持還是不解,哪有那樣長得像的人。
“找?怎麼可能找得到?”陳詩庭嘲笑地哼出聲:“自然是自己製造。那金葉辰可是足足找了好幾個月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在雙方達成協議之後便實行了。”
陳詩庭說著,從包中翻出一份資料,放到了周持的手中:“看!這是那個女人原來的樣子。”手指輕敲紙張,那上麵是一張兩寸的照片,雖然沒有身體但是臉確實看得清楚。
說不上像,但也是瓜子臉,和蘇嵐一樣。
“你看,首先是臉型,若是這樣相差不大的,整的時候就不需要磨骨了。這膚色也相似,也不用植皮。再看這眼角,都是拉開向上的,和蘇嵐非常像,在整時也不需要再開眼角。”陳詩庭滔滔不絕地說著,但周持身上卻浮上一點異樣的感覺。
這可是在將一個人整成另一個人啊,被整的人會是什麼心情?而且那樣的手術,動刀越多風險就越大,若是失敗,於金葉辰來說隻要另找就好,而於那個被整的人來說,卻是一輩子的事。
“怎麼?你是同情她?”看出周持臉上的異樣,陳詩庭冷冷地開口:“這都是自願的,錢錢交易的事,沒什麼好同情的。若真是有了個差錯,那都是自找的。”
冰涼的聲音根本不像平日的陳詩庭,隻是說出口周持心中就有點堵起來。重重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你……培養的那個蘇嵐,也是這樣的方法?”好不容易鎮定下心神,周持又問起陳詩庭關於現在呆在金葉辰身邊的蘇嵐的事。
唇角勾了勾,陳詩庭慢慢才吐出聲:“我可沒有金葉辰那樣的闊綽,可以自己尋找合適的人,我根本沒有選擇。”一句話說到最後,陳詩庭的聲音低沉得根本不像在說話,反倒是像從喉嚨間擠出字來一樣。
周持察覺到她的異樣,沒有再去深究,隻是等著陳詩庭平靜下來。幾分鍾後,陳詩庭終於不再低頭,手中的文件夾再次被她翻得唰唰作響。猛地,手定住。文件夾轉了一個身,向著周持遞了過去。
“就是她!”
周持聞言看去,文件夾中的紙上正粘著一張照片。不像剛剛的那張,這一張不是證件照,而是全身。更讓周持詫異的,照片上的女人還是一臉笑容地靠在陳詩庭的肩上。兩人還都穿著學士服,笑得燦爛。
“這……”哽在喉間的話沒有說出來,周持一抬頭,震驚地看向旁邊的陳詩庭。
“她是我的校友。或者說,是戀人。”陳詩庭淡淡說了一句,往後靠進沙發裏。苦笑一下,她繼續道,“可惜我不是同性戀,後來如何你也知道了。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她的長相和蘇嵐一點都不像,但是我卻利用了她。”
陳詩庭的話沒有再說下去,那眼中溢滿了哀傷。周持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那樣的事情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幾乎能猜到之後的一切,陳詩庭之所以匆忙和徐哲完婚,怕也是因為那樣的事。
但那之後呢?一切還是發生了。就像陳詩庭自己說的,她很卑鄙,她利用了她,可又有什麼辦法?
有時候,隻有犧牲,才能換得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