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內的水衣望著窗外不斷向後倒退的景物,歎口氣。都十三天了,每天看著一樣的景色原本好的心情都被磨滅了,對這次的江南之行她已經不報有任何希望,偷偷瞥一眼坐在身邊的男人,再次歎口氣。
放下手中的書,韓暮辰微笑的說:“水衣,年紀輕輕就這麼喜歡歎氣可不好,很容易老哦。”水衣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望向他,“爹,女兒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恩。”
故意裝出天真模樣笑著看著韓暮辰的眼睛說:“為什麼有血緣關係的人不能在一起?”
對於水衣提出的問題,韓暮辰幽暗的黑眸更是陰暗,並沒有回避她的問題,低沉地聲音道:“世人有世人的道德規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理念。”
她低下頭擺弄著頭發,片刻後,打開馬車的窗戶,呼呼吹來的涼風吹亂了她的青絲,也吹亂了她的心。
這就是你的理念嗎。
盯著她看向窗外的側臉,韓暮辰冰冷的眼神中露出痛苦。為什麼你知道了還要裝糊塗,是不想捅破這層微薄的關係嗎?水衣。
半個月後杭州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景色曆來都是文人俠士集中的地方,西湖畔邊,到處都是少男少女踏青而來,詩者文人吟詩作對。
“哇,真沒想到江南這麼美麗。”水衣驚歎出聲,完全被美景吸引住,她身後的韓暮辰柔情的看著眼前快樂的小精靈。“爹你快看,我門去那看,走、走。”抓起他的手就往人多的地方鑽。隻有水衣和他兩個人,帶來的護衛全都呆在別館裏,他不想要其他人打擾他和水衣。
韓暮辰被水衣抓著手帶著他東看看西瞧瞧,這種幸福的感覺讓他冰冷的臉融化了,讓他忘記了兩人禁忌的關係,忘了世間所有的一切,他的眼中隻有那道快樂的身影。
兩人在熱鬧的街道上遊玩,手拉著手,在不多的言語中感受著彼此,在不經意間眼神相撞中倒影著彼此的身影。“快看,這個好看嗎?”水衣拿起小攤上一個小木人對著他說。
“很可愛,像你。”他溫柔地摸摸水衣的頭。
“真的。嗬嗬。”
攤主見她這麼喜愛,趕忙說:“這位相公,既然令夫人這麼喜歡,不如您買一個吧。”
一句話打碎了兩個人忘卻的世間和編織的美好幻境,殘酷將他們打回現實。笑容僵在臉上的水衣將手中的小木人放下,不太自然地對攤主說:“你誤會了,他是我爹爹。爹,我們走吧。”說完,轉身離開。
沒有走的韓暮辰冷著臉對攤主說:“多少錢?”
黑暗的夜空遮蓋住了大地,遮蓋住了一切,卻遮掩不了黑暗下的罪惡。
夜以深,睡不著的水衣披著件外套站在湖邊仰望著空中的銀月。今天我為什麼會有種幸福的感覺,為什麼會覺的很安心,不應該是這樣的呀,不應該啊,我要怎麼辦,怎樣才能擺脫這危險的禁忌。水衣痛苦的捂住臉蹲下。
一件披風輕輕蓋在她身上,水衣驚訝的抬起頭,“爹?”韓暮辰蹲下用強壯的手臂抱住她說:“小心著涼。”對與他的關心她低下頭不語,不敢看他眼睛裏的溫柔。
靠在韓暮辰懷裏,水衣閉上眼睛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許久,她從他懷中站起,低聲說道:“放手吧。”韓暮辰沒有反應,眼神溫柔地看著她,沒有因為她說的話而改變,兩個人就這樣的對視,他沒有說話,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交給她後,無聲的離開了。
水衣看著掌中的小木頭人,一滴滴淚水落在上麵,望一眼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轉身走了。
天一亮,西月就像往常一樣到水衣房外叫她起床,
“小姐,小姐。”在門外敲了許久房裏都沒有聲音傳出,西月奇怪了,推開門進去,震驚的盯著床鋪,整齊的床單和被褥。
“什麼?”韓暮辰瞪著跪在地上害怕地發抖的西月。“宮主饒命、宮主饒命,奴婢該死、該死。”西月恐懼的不停磕頭。“來人!拖下去打她二十大板關進地牢。”滿新擔心水衣的韓暮辰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