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兒……棲兒……”
一聲又一聲的叫喚接連不斷地從遙遠的那方傳來,亙古的聲色中似乎帶著濃濃的不舍,深深的擔憂。
“誰?你是誰?……你在叫誰?……這裏是哪裏?為什麼我會在這裏?”一個身著白色長衣的少女不停地向四周張望,略帶焦急地詢問道。
如若仔細去查看,就會發現少女的腳下其實並沒有著地,她就那樣靜靜地漂浮地站立在空中,似乎在這昏暗無明的天地間隻剩下她一人而已。單薄的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的孤寂,那股孤寂的氣息濃鬱得似乎已長達近千年。
——
“……棲兒,你終究……”
“哈哈……你……我終究……”
突來的對話,讓少女從無盡的尋找中回過神來,她向後轉身往聲源望去,隻是眼前的景象讓她本能地倒吸一口氣。
隻見前方有男女二人,在懸崖邊上一前一後站著的他們似乎在對峙著,不斷地說著什麼,她下意識地凝神,想要聽清楚他們在交談些什麼,可她卻發現,不管如何努力,自己都不能夠聽清楚他們交談的內容。
她垂頭,精神力過度地消耗讓她的身影變得愈加縹緲,但不知道為什麼,即使這樣疲憊,自己也不想放棄,無關什麼遇難而上的原則,隻是遵循心底裏最深處的聲音,必須聽清楚他們在講什麼。她凝神屏息,竭力讓全身的感官都集中於自己的雙眼、雙耳,以求能夠更清晰地知道前方所發生的事情。
被黑暗所掩飾的前方,那個並不能看清臉龐的高大男子,正一步步地逼近他前方的女子。他走得很慢、很慢,每走一步似乎都帶著獨屬於他的節奏。她想,即使不能看清楚他的臉龐,這個人也是優雅至極的,不為其他,隻為這個人的氣質似乎生來便是這樣優雅的人。
麵對這樣的人,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底深處湧起濃濃的厭惡,歪了歪頭,她不知道這種厭惡是因為這種人還是因為這個看不清麵龐的男人。看著前方的二人,心中突地泛起寒意,她不禁皺起了秀眉,握緊雙拳,身體的反應似乎比思維更快,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攻擊防禦姿勢已經擺好了,蓄勢待發。
緊盯著那個突然滿身殺意的男人好一會兒,她慢慢地收了攻勢,她發現這突來的殺意並不是因為自己,可即使是這樣,皺起的秀眉也沒有因此而消散,反而越來越緊。
方才滿心滿眼想的是前方二人,沒有時間去細想,為什麼明明是躺在床上休息的自己,會出現在這個不知名的懸崖上,還詭異地碰上準備開戰的人,而且看著前方那兩個模糊不清的人,她確信,他們並沒有發現他們旁邊有這麼個大活人,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知道的,沒有高深到可以隱身的武功,那麼現在的這一切……是夢嗎?
是了,一定是夢了,如果不是夢,自己怎麼會像不知名的生物一樣漂浮起來呢?如果不是夢,自己一個大活人的身影又怎麼會這樣的虛無呢?想著這些,她低下頭瞄了瞄自己的腳下和身體。可是,如果是夢,那夢中的“棲兒”是誰呢?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呢?難道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人嗎?她,又搞不清楚了……
歪著頭,唇瓣上深深淺淺的牙印,秀眉間的深深折痕,無一不昭示著,此刻的她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
“砰”
一聲穿透力極強的響聲她拉回當前,在她回神之際,感覺自己聽到了一聲悶哼,這聲悶哼,清晰得似乎就出現在自己的耳邊。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凝神去注意前方發生的事情,卻可以這樣清晰地聽到前方的聲音,她不知道……麵對現在這個所謂的夢,她不知道的有許多許多,可是,此刻的她卻沒法去細究這些種種的莫名,她隻知道隨著那聲巨響,隨著耳邊那聲壓抑的痛苦聲,她清楚地感覺道自己的全身很痛,這種痛……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