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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停機的手機打電話比較有安全感。”
“那你比較喜歡聽‘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停機’還是‘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呢?”
“我喜歡的是聽了你設定的彩鈴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接起電話時那一聲‘怎麼了啊’。嗯,沒錯,我確定了。”
[01]
剛才這段不明不白,聽了就一頭霧水的對話正是林溪和顧南的對話。
這兩人在所有學生都像搬家一樣壯烈地離開學校的時候坐在了操場上曬夕陽。不是曬太陽,不是曬月光,就是曬夕陽。兩人的製服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卻仍舊放著兩隻皮質的印著校徽的書包在身旁,一直用讓旁人匪夷所思、難以理解的對話來交流。從高一入學開始,這兩人就一直在排名和成績上較勁,盡管不是同班同學,卻仍舊對對方在意的要命。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顧南同學慢慢抬起頭,淡橘黃的陽光照射到他半邊臉頰,棕色的瞳孔閃閃發亮。他歪著腦袋,看著無言以對的林溪,輕佻地笑了。林溪飄忽的目光正好和顧南大有意味的眼神碰上,兩人都自覺地避開了對方的眼神,於是又恢複到了剛才互相不看對方的狀況。
市公立一中的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整個校園處於被清空的狀態。大鍾樓的指針正好指示到五點的時候,未等林溪開口,另一個活躍過頭被顧南判斷為多動症的少年走了過來。少年和很多男孩子一樣留著是黑色的短發,身上同樣穿著市公立一中的製服,出奇的是這位看起來就像是活力型少年的男生居然沒有汗流浹背。長得很對得起觀眾,用市公立一中的女學生的話來說,就是帥到沒朋友。終日白皙如一的肌膚曾一度讓他榮獲白雪王子的稱號,而一直在他左右陪伴的顧南也一度成為白雪王子身旁的黑馬公主。
“你們倆還在這裏傻坐著,教導主任要過來抓人了!小心他把你們當早戀的給抓起來,一條短信發遍全校家長的手機。”藍堂正好走到兩人中間,微微彎下腰,對著兩個看似羞澀的少男少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除了長得對得起觀眾、肌膚白皙之外,藍堂還長得很高,比同年齡的男生高了大概三分之二個腦袋。這也是最讓顧南煩惱的一點。
林溪一見這個讓全校女生都想撲到身上的藍堂,立刻抓起書包站了起來,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說完就把書包背好,扶著裙子下擺一路小跑。至於顧南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林溪就已經在他五米範圍之外了,眼前隻剩下一個身材健壯,讓他恨得牙癢癢的竹馬藍堂。
“都怪你……我都快成功了!”顧南不耐煩地站了起來,小聲嘟噥。正想彎下腰拎著書包走人,卻發現藍堂已經先他一步把書包拿走了。藍堂三步兩步跳下大台階,仰著頭看凡事慢半拍的顧南:“走快點啊!我都快餓死了!”嘴上說著餓,身體卻非常的結實,看起來就不像是快要餓死的人,明明就是一身力氣活力十足的三歲小孩。
“餓死你也活該……慢著,你餓了關我什麼事!”顧南大聲還口,要是他身手矯健,絕對使出兩個大跨步跳下操場邊上的大看台,然後一個上勾拳把藍堂的下巴打到脫臼。不過,前提是他得身手矯健,還得膽子夠大,他要是敢把藍堂的下巴打到脫臼,他家那位偏愛藍堂的媽媽肯定把自己打得連鈔票都認不出來。
“你又要來我家蹭飯!混你的帳!”顧南說完這句話,剛好下到和藍堂同一高度的未知。如果林溪在,她一定會為這男子之間最令人讚歎連聲的八公□□高差距大聲喝采。
藍堂攤開手做欲拒還迎的享受狀:“沒辦法,我爸媽又出差了……顧阿姨又這麼熱情好客,那我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嘛!這麼多年來,你還沒有習慣嗎?”說罷還朝著顧南那張從小麥色驟變成鐵青色的臉得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