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現在你還要問這個問題嗎?”
“我不知道。”舞涼緩緩站起“我現在很茫然,你知道嗎,原來有個病人她害的我差點失去了一切,我恨她,所以我居然連醫者父母心都不顧,拒絕替她醫治。梵音,我變了,變得會算計,會記恨,會想報複。我不再是原來的我,以為隻要有愛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什麼都可以原諒,這樣一個自私的人,你還會愛嗎?”
“不開心的事情就別想了,無論你怎麼變,你都是那個傻乎乎的愛笑的傻丫頭。至於有些人,注定了隻是過客,為他們操心不值得。”
過客,我曾經以為這個詞是說你我,當年的不知愁滋味,隻驚豔於那驚鴻一瞥的嘻嘻笑笑。可是現在卻懂了,梵音,那樣的五年我不想再過一次,所以我要確定,要撕破那層紗紙。
“嗯。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言梵音想起和離洛的交易,雖然不願提,卻還是問了句“你今天是去替克勞斯的兒子動手術了嗎,辛苦了。”舞涼的心口頓時涼了一塊,梵音,不要說。
“有個朋友,因為心髒衰竭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這麼多年她的活動範圍隻局限於一小塊病房,而且昏睡的時間越來越久,這樣的人還有的治嗎?”
嗬嗬,這個症狀,顧舞涼,你還要騙自己騙到什麼時候,淒美的笑容爬上麵頰:“能,但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付得起嗎?”
“舞涼,這個人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所以我希望無論是什麼代價,你都可以盡力。”隻有還了這個人的一切,才算真正了解,日後,你我對她都不會再有一絲虧欠。
“好。”舞涼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伴隨著關門的瞬間,兩行清淚再也忍不住的流淌,抿住的嘴唇想要製止自己發出聲音,卻隻能憋出一個難看的形狀。言梵音,你想要的我替你做,但是這個代價就是我們之間從此再無牽掛,這個代價你可付得起……
言梵音覺得顧舞涼這兩天很不對勁,說不出來是哪裏的,就是不對勁,例如現在:
“老板,兩本冰奶茶,大杯多加冰。”舞涼衝到奶茶店就直接扯著嗓門吆喝。“來,喝。”
見言梵音不接,“怎麼了,又沒下毒,你還怕喝死了不成。”其實心中可偷樂著呢,她可記得言某人是對她這個愛喝奶茶的愛好頭疼不已,更別說是自己喝了。
在某人如同小鹿一般盈盈期待的目光下,言梵音隻能勉為其難的抿了一口。“待會去吃什麼?”
“川菜怎麼樣,這個天吃川菜出一身汗可是爽透了。哎,不許偷偷倒掉。”眼都不轉的盯著言梵音手上的杯子,警告“楚笑說你以前最愛的就是陪我喝奶茶和吃川菜,你要是拒絕就是原先說的都是騙我的。”反正他也不能找楚笑對證,自己又是個‘失憶’的,還能計較不成?
言梵音看了看火辣的日頭,楚笑,你死定了。
“老板,要一個特辣的鍋。”舞涼笑嘻嘻的點了一堆菜,非常純潔的表示自己的喜愛。自從火鍋上台以後,就各種不停手的幫忙夾菜。
等到言梵音的盤子裝滿了,才以眼神示意他用膳。辣的通紅的魚丸,冒著熱氣的牛肉,還有各色能上火入味的菜都在某個不吃辣的人眼前威脅。
“我喂你啊。”舞涼戳起一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嘴裏塞,頓時一個斯文漢子就在她的辣手摧花下成了一饕餮大漢。“哎呀,吃這麼辣的渴不渴啊,不要緊有奶茶。”
言梵音就覺得對麵那個巧笑宴宴的女子瞬間露出了自己的惡魔一麵,也不知道是不是冰的加辣的吃的有些急,頓時腹部一陣絞痛。但是,看著那個很開心的女人,強忍著飲用她進貢的奶茶。“可以來點蔬菜嗎?”
這就受不了了嗎,這種滋味尚不及萬分之一的痛,舞涼乖巧的點頭“我都忘了呢,老板,再來一盤西蘭花。”
……老板詭異的目光打量這一對能吃的小夫妻。丈夫悶個頭吃,妻子卻在旁邊勸菜勸的不亦樂乎。
“看什麼看,我減肥不行啊,又不是不付錢。”梵音,我們第一次吃的就是西蘭花,那次我為你吃下,這次換你了。
“想不到你這麼喜歡吃川菜啊。”直到看著言梵音流著汗吃完了最後一口,舞涼有些失落。
“嗯。”轉身出門,卻悄悄捂住胃部。
“我們下麵去哪呢,去看看我未來幹女兒還是找邱老秉燭夜談?”仿佛要在一天把所有的事情做完的舞涼認真的思考著,卻被言梵音甩開了胳膊。
“你開心了嗎?”男人顯然不好的語氣讓她心底一涼“還有什麼要做的,我能為你做的都會做,不要再胡鬧了。這幾天,你變的尖酸,易怒,處處惹麻煩,剛剛差點還和交警吵起來,你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你該清楚,舞涼垂著腦袋像是在認真思考自己做錯了什麼,就當大家都以為她會認錯的時候,卻揚起腦袋故作癡呆“天氣熱嘛,控製不住。”
言梵音隻是深深的看她一眼,想要看穿她,卻得到的隻是個無辜神情,舞涼,你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