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稀裏糊塗亂想的舞涼沒發現自己已經被言梵音給發現了,尷尬的被那人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頭頂。狼狽的撓撓樹,說點什麼好呢,對解釋解釋自己不是故意遲到的,“那個……”還未等她說完借口,一個巨大的禮炮鳴響炸裂天空,頓時抬頭。一個閃亮的光束正緩緩的上升,到了所有人的頭頂,然後爆開,炸成一朵巨大的火花,絢爛的多種顏色從中心點四濺到每個人心中,一層一層,經久不息。
所有人似乎都安靜了,呆呆的全都在全神貫注的凝視著那突然出現的一片煙火,像是在享受又像是在祈禱,12點這個時間這片天空全都定格。
舞涼也不知怎麼的就將臉扭向那個人,癡癡呆呆的盯著他。直到煙花的聲音逐漸消散,才看見那人的嘴唇動了動“你知道嗎,相傳在每年的12點看到這最後一朵煙花的人會得到最大的幸福,尤其是一對愛人……”
愛人,舞涼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眼底隻剩下那個人的倒影,耳朵似乎有些耳鳴,聽不清旁邊人的說話,卻是能聽到自己的心髒在一下一下轟鳴。
這次是真的落荒而逃,就連逃走的那個人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逃,是怎麼逃掉的……隻是在走出人堆後捂著自己跳動不已的心髒,滿臉緋紅。她知道,這便是心動了,無論她如何回避如何欺騙自己,但這次是真的心動了。
五年來,那顆讓她以為隻會為家人跳動的心髒就這麼一下一下,劇烈的收縮然後炸開了,難以負荷的感情全部擁堵在了心口。
“果然是高手。”緩了緩自己悸動不已的心情,舞涼才開始思考這個現實的問題,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為了讓自己看清楚這個事實嗎。可是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不要說愛這種可笑的東西。舞涼不相信,應該說不相信在他們兩個隻認識短短歲月的日子裏會有這種東西。但是她卻不知道這是刻在心底的,一旦被觸動,那便是蘇醒,而且越演越旺……隻是隻想著逃避的她還沒有意識到罷了。
“太可怕了,還是遠離的比較好。”決定好了不去想就不會有這麼多煩心的顧某人決定還是以後保持安全距離為好,這不,一顆隨時爆炸的懷疑種子又種下了。
自從那晚過後,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切又都恢複到平常,沒有言梵音,沒有糾葛,沒有心動。
雖然小小的落寞,卻是格外的平穩。
“顧小姐在想什麼?”如同毒蛇般的聲音從背後傳出來,將舞涼嚇了一跳。
“克勞斯伯爵,請你不要從背後嚇唬人可以嗎?”舞涼脫下白色的醫生外套,冷笑“我看伯爵大人根本就沒把我們這些小人物的話放在心裏。”
“我不太明白顧小姐的意思?”
“我早就說過了,希望您能多帶貴公子出去走走,這樣對他四肢的肌肉以及全身的血液循環都有好處,不要告訴我,您真的這麼做到了。”舞涼瞥了眼病房裏皮膚白皙的孩子“而且,天天呆在病房裏隻會讓病人更加沒有食欲,這樣就是個惡性循環。”
克勞斯皺皺眉“顧小姐,我隻是比較忙而已。”
“嗬嗬,忙,忙是能掩蓋一切的最好的結果了,但是克勞斯伯爵,我想您還沒弄清楚,這個需要動手術的是令公子,不是我這個動手術的外人。”舞涼把這些天的鬱悶全都發泄到這個老外的身上了。
從來沒人敢這麼和他大小聲,克勞斯眸中一某寒光閃過,不過還是客客氣氣“顧小姐說的是,我會注意的。”
“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不急,我還想請顧小姐喝杯茶呢。”
“喝茶?”舞涼拍拍兩隻手“如果有事的話伯爵大人不妨直說,我不喜歡這些花花腸子。至於喝茶這種修身養性的事情,還是不適合我這種粗人做。”
克勞斯點點頭,很有風度“既然顧小姐沒空那就算了,不過聽說顧小姐似乎和樓下那個人走的挺近,那個人和在下正好有點利益上的矛盾……”
那言下之意,舞涼嘲笑“聽說,伯爵大人是聽什麼人說的,又說了些什麼?我和兩位也不過都隻是泛泛之交而已,你們的矛盾我也管不著。”
然後還洞察人心的補充了句“既然伯爵大人那麼防備,就不該把那棟房子借給我住。哦,對了,還有人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看著舞涼看似若無其事的走了,旁邊一直候著的人才和克勞斯說道“伯爵大人,要不要教訓教訓那個大膽的女人?”
“嗬嗬,你不覺得真性情很有意思嗎?”
“啊。”自家伯爵大人的品味還真是獨特,更何況還是個有孩子的婦人“那要監視他們嗎?”
“不用。你說我這麼一說,她會繼續懷疑嗎?”然後若有所思的感歎“人果然是不能有感情的,有了感情,就會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