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中,隨同暮雲舒一起進到岐山的四個蒼梧宗執法殿修士已是被宸沐施展的重重幻境折磨的靈竭力歇,歪歪扭扭的躺倒在沼澤邊,在灼人的烈日暴曬下無精打采、精神恍惚,連裸露在外的皮膚被一群群從沼澤中爬出的三階火毒蟻蟄咬的麵目全非也全無所覺。
曆來受人敬仰的蒼梧宗執法殿精英,何時這般狼狽過。
清秀少年滿意的看著這四個不死也隻剩下了半條命的蒼梧修士,哈哈,看這一個個被咬的渾身破潰,可不是要褪層皮麼。
忽而少年走上前去,一人毫不客氣的給了他們狠狠一腳,而後努起粉嫩的小嘴,吹起一聲長哨,片刻後,便見四隻巨大的似雕似鷹的飛禽盤旋著緩緩落在少年身後,俯首貼耳,順服之極。
“把他們給小爺我扔出岐山!”少年冷酷一笑,對著身後四獸命令道。
四隻渾身覆蓋著青黑色羽毛的風行雕得令,上前分別叼起莊亭舟等一行四人,撲棱著巨大的翅膀升上半空,轉眼間就飛出了老遠。
咦?倒是未見那後來的玄衣劍修身影。照理說他絕對逃不出“雲夢澤”的圍困,難道,他並不是往岐山中心的化龍殿而去?
“在找本君?”一道清越而磁性的聲音在少年身後響起。
宸沐大驚失色,回轉頭去,卻發現一柄利劍已是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帶本君去找玄祈。”玄衣劍修言簡意賅。
“放開小爺,有種你自己去找!”少年倔強的仰著頭。
“本君耐心有限。”紫戊劍殺氣凜然,輕易就能刺穿少年嫩白的脖頸。
宸沐空有修為,但戰力爆弱,如果無法以幻術製住對手,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那……好吧……隻要告訴小爺,你為何能不受我幻心術影響,小爺便勉為其難帶你去罷。”少年微紅著臉道,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慫。
“痛苦能讓人保持清醒。”玄衣男子低沉道。
宸沐這才注意到,從麵前的男子身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仔細看去,男子玄衣竟是已經完全被鮮血浸濕,渾身都是男子自己用劍刺出的傷口。
少年頓時愣住了,竟有這般意誌堅韌之人,能對自己下這般毒手,寧願用身體上的巨大痛苦來讓自己時時保持清醒。好吧,少年瞄了眼脖子上架著的鋒銳長劍,這樣殺伐果斷之人,還是少惹為妙,他若真動起真格的,倒黴的還是自己。
“好……吧,那你跟小爺走就是了。”少年語聲不禁有一絲顫顫。
宸沐被玄衣男子揪上飛劍,安靜引路。可沒過一會,少年便不安分起來,運起觀心術對男子探查了一番,頓時明了,原來這劍修竟是為救那死女人而來。
而洞悉了男子焦慮原因的少年立時憋不住話了。“那個……你是來尋暮雲舒的吧。”
男子聞言,並未作答,隻是很明顯的,他們腳下飛劍因禦劍之人的靈氣波動而狠狠顫了顫。
“莫緊張哈……小爺我乃‘雲夢澤’之主,自能洞察人心,不必太過驚奇的。”少年說著竟又開始不合時宜的飄飄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