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楚玹的聲音淡淡的,“祖父覺得呢?”
昌平侯說道,“我隻知道,活著才有希望。”
楚玹笑了下沒有反駁,卻也沒有說讚同的話,活著才有希望也是對人,他是真心的,如果他是事敗而死,那麼一定會帶著楚娢一起走,因為他比誰都知道,這個世道對一個漂亮的姑娘有多殘忍,他寧願楚娢恨他,也不願意楚娢吃那些苦頭感受那樣的絕望。
昌平侯知道楚娢是楚玹的逆鱗,也不再提,隻是說道,“湘王妃是你挑撥的。”
楚玹已經告訴了昌平侯和杜崢湘王世子的死是湘王妃下的手,卻沒有提湘王受傷的事情,說到底楚玹對昌平侯還是有隱瞞的,就像是昌平侯也不會告訴楚玹,自己到底有多少底牌。
“我不知道祖父的意思。”楚玹說道,有些事情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楚玹也不會說出口的。
昌平侯沒有再說這件事,而是拿出一個名冊放在桌子上用手壓著。
楚玹看了眼說道,“倒是子安的疏忽。”
昌平侯當即讓人送了紙筆來,楚玹沒有絲毫猶豫寫下了幾個人名,又當著昌平侯的麵給青衣寫了一封信,不過他沒有提袁燁的事情。
寫完把東西整理好,楚玹先一步遞給了昌平侯,昌平侯也鬆了手,楚玹拿過當著昌平侯的麵翻看了起來,是安城的一些人手,其中就有安城城守下麵的人,隻是楚玹沒想到昌平侯竟然連吏部都有人。
吏部是主管官員考評的,在一定程度上能影響官員的任職,特別是地方官員和低級官員。
除了吏部外,昌平侯還寫了幾個兵部官員的名字,都不是什麼等級高的官員,可是有時候官員雖小卻有一種無處不在的感覺。
楚玹忽然問道,“祖父,你戶部、工部和禮部沒有人嗎?”
昌平侯笑了下問道,“那你湘王身邊沒有人嗎?”
楚玹毫不猶豫說道,“沒有啊,我才到東洲多久,還沒來得及安排?”
昌平侯根本不信,“那湘王怎麼會去東洲。”
楚玹一臉平靜絲毫沒有被拆穿後的尷尬,反而說道,“我也不知道,不如祖父寫信問問?”
昌平侯看著楚玹的樣子,最終有點無奈,“我們再交換一個。”
楚玹說道,“好。”
昌平侯沉思了一下,說了一個人名和職位,那人是工部的,在雍朝六部中,工部是最不被重視的,可是楚玹卻覺得工部的用處比想象中大,畢竟很多大臣修房子或者做一些別的事情都是要工部的人。
楚玹也說了一個東洲做為交換,而且是軍營中的一個副將,“我覺得我吃虧了,不過您是我祖父,總歸不能計較的這麼清楚。”
昌平侯冷笑了一下,“沒想到出去一趟,你變得越發無恥了。”
“我深得祖父的真傳。”楚玹也不生氣,說道,“都是祖父教育的好。”
看著楚玹的樣子,昌平侯反而笑了起來,“行了,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楚玹手指輕輕敲了下桌麵,說道,“我聽說楚婉把我妹妹推下水,還叫了地痞無賴?”
昌平侯也沒想著能瞞過楚玹,隻是說道,“到底是隻給了四皇子。”言下之意要楚玹注意分寸。
楚玹笑的溫和,說道,“我知道的,祖父放心。”
昌平侯沒有再說什麼,倒是楚玹說道,“我來安城身邊的侍衛有些少。”
“聖上不是給你安排了一些人嗎?”昌平侯沒有隨意接口而是說道,“想來明天就該到了。”
楚玹說道,“也好。”
昌平侯說道,“行了,我累了你回去吧。”
楚玹這才起身行禮後,走到門口就讓人搬了輪椅坐上去,被人推著回院子了。
果然第二天明德帝安排的侍衛就到了長公主府,不過二十來人,隊長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那青年容貌俊美,眉眼間帶著一種冷傲,很吸引人。
楚玹看了眼這個隊長,總覺得是明德帝特意安排的,畢竟他喜好男色這點算是眾人皆知的。
青年帶著剩下的侍衛對著楚玹行禮後,就沉默的站在了一邊。
楚玹說道,“陛下派你們過來,除了陛下外,是隻聽我的命令嗎?”
“是。”
回答的人沒有絲毫猶豫。
楚玹接著問道,“不管我讓你們做任何事情?”
“是。”
楚玹笑了起來,眼神在隊長容貌上掃了一圈,說道,“好,那就收拾下和我回昌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