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楚玹在長公主府養了三日，才往宮中遞了牌子，宮中倒是很快就派人來接了，楚玹沒有帶連翹和白術，而是帶了半夏，畢竟在宮中還是姑娘比較方便。
哪怕有太醫的調理，楚玹也病弱的很，明德帝特意讓轎子來接他，就怕他還沒走到就再次病倒了。
楚玹剛下轎子，就看見等在外麵的永陽長公主，快步走過去行禮道，“祖母。”
永陽長公主見到楚玹眼睛一紅，上前扶著他說道，“瘦了。”
楚玹抿唇輕笑，帶著幾分儒雅，“隻是長高了一些，才顯得瘦了。”根本沒有提自己病了的事情。
永陽長公主滿臉慈愛，仔細打量了楚玹一番，這才說道，“走吧，陛下一直等著你呢。”
楚玹扶著永陽長公主的胳膊說道，“是孫兒的錯。”
永陽長公主拍了拍他的手背，倒是沒有說什麼。
明德帝的氣色紅潤，甚至比當初楚玹離開安城時候看起來還要好，楚玹微微垂眸遮去眼中的情緒，態度恭敬的行禮，等明德帝叫他起身賜座後，楚玹的神色已經正常了。
起碼從明德帝的氣色上看，明德帝身體很好，再活十年八年也是可以的，可是從楚玹掌握到的情報和外祖父的提醒，楚玹懷疑明德帝用藥了，怕是明德帝的身份情況比他得到的消息還要差。
明德帝態度溫和，說道，“子安瞧著沉穩了不少。”
楚玹說道，“出去一趟，見到了不少事情，才知道原來的自己太過淺顯了。”
明德帝笑道，“子安都遇到了什麼事情？說與我聽聽？”
楚玹把大致事情說了一遍，並沒有避諱不提湘王，反而說了東洲遇到蠻夷攻城，其中湘王的驍勇善戰，“也是子安的疏忽，竟不知湘王在東洲，沒能好好招待。”
明德帝聽出了楚玹的意思，湘王潛伏在東洲，如果不是蠻夷攻城這件事，怕是湘王還不會主動露麵，那麼蠻夷攻城，是不是湘王提前知道消息？想要趁機奪走東洲的兵權？他倒是沒有懷疑楚玹，畢竟東洲臨近荊州，而楚玹剛到東洲，身邊又有他的人跟著，根本沒有和湘王聯係，湘王勢力大能瞞住楚玹也是理所當然了。
楚玹接著說道，“蠻族兵退沒多久，湘王世子的死訊就傳來了。”
明德帝先前已經收到了楚玹的信，倒是知道一些，不過因為湘王在東洲，未免被湘王阻攔，信上的內容有些模糊，“是怎麼死的？”
楚玹皺了下眉頭說道，“我打聽到的消息是病死，隻是……我覺得不像，更多的卻打探不到了。”
明德帝點頭。
楚玹說道，“湘王說軍情緊急，把我關在了院子裏。”
永陽長公主麵色變了變，問道，“湘王可有怠慢你？”
楚玹說道，“倒是沒有怠慢。”
永陽長公主卻不信，紅了眼睛說道，“怪不得都瘦了。”
楚玹給永陽長公主遞了杯茶說道，“祖母，我真的沒事。”
永陽長公主雖然應了一聲，卻明顯不信。
楚玹接著說道，“隻是我沒能護住身邊的人。”
永陽長公主說道，“和你有什麼幹係，湘王……又是在東洲，離荊州那樣的近，若是湘王起了什麼壞心思，你連自己都護不住的。”這話是說給明德帝聽的。
明德帝雖然懷疑他安排在楚玹身邊的人到底怎麼死的，可是人已經死了，總不能為了那些死人和楚玹計較，特別是他現在還需要用楚玹，“沒事，到時候我再安排些人保護你。”
“謝謝陛下。”楚玹起身行禮道。
明德帝見楚玹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心中那絲懷疑倒是消減了，笑道，“以後我們也算是親上加親了。”
永陽長公主微微皺眉，說道，“陛下。”
明德帝倒也不生氣，他是知道楚家那些事情的，所以見永陽長公主和楚玹的神色，倒是說道，“楚婉年幼，倒是不懂事，我已經讓皇後安排了教養嬤嬤好好教育。”
楚玹卻沒有吭聲，明德帝知道楚婉被指給四皇子這件事，如果不能好好解決，怕是要讓楚玹心中有芥蒂了，若是他身體還好，哪怕能撐上五年，他都不會在意楚玹的想法，可是想到現在的情況。
還有一點，楚婉年紀比楚娢小，如今都指婚了，使得楚娢就有些尷尬了。
明德帝安撫道，“我想著封楚娢為郡主。”
楚玹有些驚訝，永陽長公主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等楚玹看過來就微微點了下頭。
“謝陛下。”楚玹起身代替楚娢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