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是誰?他們都不再關心,而是這件事帶來的利益讓明德帝、應城太守和楚玹都滿意。
軍營選在了應城郊區,在太守的協助下,征兵也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隻要錢糧到位,這些都不是問題。
不過兩月,軍營已經初具規模,起碼該有的都有了,剩下的就是楚玹的事情了。
楚玹直接上書請明德帝賜下人來訓練新兵,這些人在來軍營之前大多都是農民,他們用的都是鐮刀、斧頭,力氣是足夠卻不是上戰場的材料,楚玹此舉讓明德帝更加放心。
本來楚玹以為在三年內就能上戰場,卻因為天災的原因,又拖了一年,在楚玹十六歲的時候,明德帝才下令讓他去了東洲,封定遠將軍,正五品的官職,而那三千士兵充入明德帝的親兵,號神威軍。
其實說到底,正是因為知道明德帝的打算,楚玹對那三千士兵才沒有真正的用心,這是明德帝在培養心腹,如果楚玹插手太多,反而不妥。
也是因為這樣,楚玹才沒有一開始就帶著私下的人馬進入這三千人中,而是後來暗中安插。
軍營共有五千人,最終能被選入神威軍的不過三千,都是能查到來曆,明德帝覺得忠心上沒有任何問題的。
東洲的位置很微妙,對外有蠻夷,還離湘王的封地荊州極近,而東州知府在近兩年已有三人死在了任上,明德帝安排了兩個心腹前往東洲,可惜那兩個人一個死在了路上,一個死在了蠻夷手下,到底是怎麼死的,明德帝心中有數,一山難容二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湘王隻要不傻就不會讓明德帝的人活著。
可以說這是一個送死的職位,明德帝派了楚玹過來,楚玹如果能活下來自然會得到重用和明德帝暗中的支持,如果活不下來,明德帝的損失也不大。
楚玹不知道嗎?楚玹知道,隻是不在乎,如果沒有點危險,怎麼能得到利益。
都城甚至有人暗中打賭,楚玹能在東城活多久,又或者直接“病死”在了路上。
湘王書房,門客看向湘王問道,“王爺,要動手嗎?”
“暫時留著。”湘王沉思了一下說道,“如果楚玹死了,明德帝就有了動手的借口。”
“王爺,楚玹可是楚家人。”門客提醒道,“楚家當年以軍功起家,楚薑還活著。”
湘王說道,“正是因為他是楚家人,我才留著他,我了解我那個好皇兄,多疑又自以為聰明,隻要楚家沒有滅門,他就不可能真正信任楚玹,想想神威軍……你覺得楚玹心中沒有怨恨嗎?而且明知道是死路,卻偏偏讓楚玹來東洲,換做是你,你還會忠於這樣的人嗎?”
門客沒有吭聲,湘王笑道,“楚玹不過是如今沒有靠山罷了,如果我示好呢?”
“王爺英明。”門客如今明白了說道,“而且那楚世孫身子骨弱,不適應東洲氣候也是正常的,若是真出事了,也怪不得旁人身上,留著這樣一個人總比明德帝再派旁人來強。”
湘王點頭,還有一點,隻要楚玹是聰明人就該知道如何選擇,“再給我五年時間……”他現在的準備還不充足,貿然起兵不僅容易留下汙名,也容易失敗。
楚玹到了東洲並沒有馬上走馬上任,而是讓人重新修了將軍府,東洲民風比安城要開放許多,戰時連女人都會拿上武器登上城牆,而且東洲並不富裕,楚玹給的工錢多又管飯,雖然不少人都看不上楚玹這樣的定遠將軍,可是誰也不會和錢上過不去。
不管旁人怎麼想,楚玹此時卻覺得頭疼,看著眼前的少年,楚玹揉了揉眉心說道,“你怎麼來了。”
長高了不少的蘇葎穿著一身褐色的短打,和當年那個錦衣華服的美貌少年相比,如今的蘇葎多了幾分戾氣,“我怕壞了公子的大事,這些年一直不敢去找公子,在得知公子到東洲,就提前過來了。”
“張坤知道嗎?”楚玹說道,“你知道我差點把你當刺客了嗎?”在進屋前楚玹就感覺到有人在,如果不是蘇葎出聲,恐怕楚玹都要以為是刺客把他給收拾了。
蘇葎沒有說話,眼睛紅著滿是委屈,就像是被丟棄的狼犬好不容易找到了主人,卻發現主人想要再次拋棄他一樣。
楚玹揉了揉眉心,讓連翹先出去,蘇葎走到楚玹的身邊,跪在他腳邊,“公子,你不要我了嗎?”
“在張坤那不好嗎?”楚玹看向蘇葎說道,“張坤不是認你當義子了嗎?”
“可是我隻想留在公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