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慶幸的就是楚玹怎麼想,袁先生正在思考怎麼讓楚玹相信不是他們下的手,就聽見楚玹說道,“明天天一亮,我就回都城。”
應城太守心中鬆了口氣,送到楚玹也好,剛想答應就感覺到袁先生碰了他一下,聽見袁先生說道,“世孫有傷在身,還是在應城好好養傷,萬一……那些賊人還逍遙在外,世孫也不安全。”
楚玹握緊拳頭,看了眼應城太守,雖然很快就掩蓋去眼中的神色,袁先生也發現其中的懷疑和戒備,果然楚玹是懷疑上了他們,如果真讓楚玹回到都城,那就晚了。
“世孫您想,若是您出事了,太守也脫不開關係。”袁先生說道,“世孫,太守……”
楚玹看了袁先生一眼,“不用。”
太守也明白過來,他隻把楚玹當成麻煩,如今他自己才是最大的麻煩,趕緊說道,“世孫,不如搬進太守府,起碼安全上……”
楚玹剛想說話,就見白術紅著眼睛進來了,說道,“世孫,蘇公子不行了,世孫……”
“什麼?”楚玹顧不得受傷的手,撐著身子想要下床,忽然倒在床上,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連翹尖聲叫道,“李太醫,李太醫……”
屋中瞬間亂成一團,誰也顧不上太守和袁先生,兩個人見此趕緊退了出去,太守吩咐送藥材過來,看著袁先生低聲問道,“先生,這怎麼辦才好?”
“必須留著世孫,否則……怕是太守之位不保。”袁先生低聲說道,“聖上若是起疑,最好的辦法就是換掉您的位置,這樣不僅對昌平侯和長公主有交代,對聖上自己也有利。”
太守猶豫了下說道,“隻是我已經得罪了……”
“征兵之事。”袁先生本來都打算讓太守置身事外,如今看來隻能幫著出力了,這還真是出力不討好,楚玹受傷換了這麼多的好處,“袁先生,你說這刺殺會不會……”
袁先生搖了搖頭,“我開始也是這樣懷疑的,特意觀察了世孫、小廝和侍衛的神色……怕是真的,那些人更可能是想殺了世孫嫁禍給太守,說不得還留下太守府的線索,這才使得世孫對太守格外防備。”
太守臉色大變,咬牙暗罵了幾句,說道,“那要怎麼辦?”
“不能讓世孫出事。”袁先生說道,“而且……有足夠的好處讓世孫相信,太守是被冤枉的。”哪怕懷疑,也要因為舍不得好處,而沉默下來,起碼給太守準備的時間。
太守說道,“我知道了,那現在?”
“隻希望世孫沒有事情。”袁先生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太守和袁先生也在外麵守了一夜,等天快亮了,李太醫才出來,太守趕緊上前攔著問道,“太醫,不知道世孫……”
李太醫緩緩歎了口氣,“多靜養幾日倒是可以,隻是……世孫怕是悲傷過度。”
太守這才想起來,世孫吐血是因為得知了那個紫衣少年的死,“謝謝李太醫提醒。”
李太醫搖了搖頭,說道,“我與你父親也算是相識。”更多的就沒有再說,“若是有老參送些過來。”
太守應了下來。
李太醫這才去休息,太守眼睛眯了下說道,“先生覺得李太醫的提醒……”
“恐怕是世孫讓人試探太守。”袁先生說道,“不過太守不弱尋些美人回來,說不得以後也有用處。”
太守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又留了一會確定楚玹沒有事情,這才帶著袁先生離開,不過也安排了人暗中觀察,沒多久白術就帶著侍衛從客棧離開了,他去采買了下葬用的東西,黃昏的時候,有個棺材從客棧後門被抬了出來,那棺材是用上好的酸枝木,探子還發現本該在床上休養的楚玹坐在輪椅上,裹著披風被人推到了客棧門口,等再也看不見棺材了這才回屋。
棺材被抬到了野外,白術直接下令一把火把棺材給燒了,然後撿了骨灰放在壇子裏,這才下葬了。
探子回報後,太守看向袁先生說道,“會不會是假死?”
袁先生說道,“一個男寵,世孫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大的功夫?”
“那為什麼要燒……”
雍朝講究入土為安,這燒了就有些過分了。
袁先生說道,“世孫初來乍到,就算是下葬也是倉促下葬,再加上那些陪葬,世孫恐怕是不想那位公子被人惦記,又打擾了安寧。”再加上那位少年的美貌,那些挖人墳墓的可不講什麼禮義廉恥,“世孫怕是對那位公子動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