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葎也沒有追問,隻是繼續說道,“公子想過讓姑娘幸福,想過如果姑娘出嫁了,還有誰能留在公子身邊嗎?”
楚玹微微垂眸,想過嗎?想過吧,畢竟比起楚娢,他是親眼看著母親從有孕的喜悅到絕望的死亡的。人的命太短暫也太無常,甚至由不得自己做主,所以他想要做那個能決定人生死的人。
蘇葎說道,“我想陪在公子身邊,是真的想陪著公子的。”
楚玹聞言笑了下,揉了揉蘇葎的頭發,說道,“什麼時候你覺得有資格說這句話了,再來告訴我。”
蘇葎鼓了鼓腮幫子說道,“我會努力的,憑著自己的本事留在公子身邊,做一個對公子有用的人,我知道公子的話是為了不想我走彎路,可是我想走什麼路,是我自己決定的事情,公子覺得不對,可是我覺得是對的就足夠了。所以公子不要趕我離開。”
楚玹挑了挑眉,蘇葎仰頭看著楚玹,小小的少年,鼓起了最大的勇氣說道,“公子,等我長大那天好不好?”
“不好。”楚玹用手指戳著蘇葎的額頭,說道,“你還是跟著連翹去。”
白術說道,“公子,太守大人來了。”
楚玹說道,“說我已經休息了。”
白術說道,“是。”
楚玹說道,“如果有賠禮,就直接接著,若是他堅持要見的話,就帶他進來。”
白術記了下來,連翹說道,“公子,我去吧。”
“恩。”楚玹說道,“也好。”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們都是直接稱呼楚玹為公子的,如果有外人就是世孫,因為他們都知道楚玹根本不稀罕世孫這個位置。
蘇葎直接摟著楚玹的腰,靠在楚玹的懷裏,楚玹倒是沒有推開他的意思,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說道,“總覺得娢兒把我當父親,你也把我當父親了。”
“才沒有。”蘇葎說道,“公子也不大。”
楚玹哈哈笑了下,用披風把兩個人裹了起來,靠在搖椅上。
太守帶人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的畫麵,眼神中露出幾分不悅,心中更是不滿,不過卻不敢直言隻是說道,“世孫……”
楚玹挑眉看了太守一樣,把一個驕傲自大的世孫演得活靈活現,“請恕在下身體不適,不能給太守行禮。”
“世孫身體不適,我讓人請大夫來……”
“不用。”楚玹毫不在意地打斷了太守的話,“聖上安排了太醫跟著。”
太守這才說道,“世孫,客棧簡陋,不如世孫入府……”
“嗬。”楚玹冷笑道,“太守請回。”
連翹說道,“我們世孫去太守府的時候,太守府隻有一下人來迎,你當我家世孫是打秋風的嗎?”
太守說道,“都是誤會,我當時不在家。”
“那現在在家了?”連翹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當我家世孫是想請就能請的動嗎?”
蘇葎這才從楚玹的懷裏露出那張豔若桃花的臉,說道,“既然一開始就把世孫拒之門外,如今又這幅做派,真難看。”
楚玹輕輕拍了拍蘇葎的後背說道,“下人無理,太守恕罪,白術,送客。”
白術說道,“請。”
太守也有脾氣,此時忍不住直接甩袖離開。
蘇葎小聲說道,“這個人是有些牆頭草。”要不就把楚玹得罪到底,要不就一開始認慫,在試探後發現楚玹並不好惹登門道歉,偏偏連幾句話都忍不住,又翻臉離開,還真是……
楚玹問道,“屋子收拾好了嗎?”
連翹說道,“已經收拾妥當。”
楚玹拍了蘇葎一下說道,“起來。”
蘇葎這才有些不情願的從楚玹懷裏站了起來,楚玹裹著披風往屋子走去,“這段時間連翹帶帶他。”
“是。”連翹應了下來。
楚玹不再說話,直接進屋休息。
連翹說道,“公子是不是很迷人?”
蘇葎點了點頭,“想一輩子留在公子身邊。”
連翹感覺到蘇葎說這句話是真心的,隻是真心又能保存多久?連翹笑道,“既然公子讓我帶你,那我就帶帶你吧。”
蘇葎又看了屋子一眼,這才跟著連翹離開。
晚上太守府書房,太守砸了無數的東西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明天要接著給他賠罪?”
“是的。”
太守怒道,“他個黃口小兒,哪怕是世孫可是……”
“太守不好了,世孫遇刺受傷了。”還沒等太守發完脾氣,一個匆忙到有些變調的聲音在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