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蔻越發語塞。
“怎麼可能。許先生哪次去國外要幾年時間了。”絡腮胡子以為他在胡攪蠻纏,板起麵孔,假裝嚴肅道,“你們都已經吃過早飯了。可舒小姐還沒有呢。快讓她坐下來吃點東西吧!”
初一終於閉上了嘴巴。
可隻有舒蔻明白,自己缺席的這四年,對兩個孩子的影響有多大!
而他們,對於一個完整的家庭的渴望,又有多麼的強烈!
如果可以,舒蔻真的真的情願用自己身上的任何部位,來換取許攸恒此時此刻的平安與健康。
讓他能像自己一樣,笑容滿麵地站在兩個孩子的中間……
她倏地起身,衝初一和除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放心吧!我保證,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最多十天半個月!”
“真的嗎?”初一仰起頭,忽閃著眼睛。
“當然。”舒蔻的頭,點得很堅決,“說不定用不了十天半個月,你們一睜眼睛就能看到,他又像頭大怪獸似的站在你們麵前了。”
僅管,生活總是充滿了缺憾!
僅管許攸恒倒下了,但她不能倒下!
正如許沛烯所說的那樣,她得打起精神,做個鬥士!安撫好兩個孩子,做他們最強而有力的依靠!
而且,她還要承擔起屬於許攸恒的那一部分責任!
舒蔻猶如被醍醐灌頂,坐在桌前,抬起盛得滿滿的一碗米粥,呼嚕嚕一口氣全倒進嘴裏,把初一和除夕都看呆了。
“舒小姐,你……你就算餓了一整天,也不至於……”絡腮胡子也一臉驚愕,不知道她是受了什麼刺激。
“我沒事。”舒蔻放下碗,用手背滿不在乎地揩了揩嘴角,問,“對了。這個主題公園為什麼看上去好像停工了?”
“嗬。”絡腮胡子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被審計部門因為賬目問題勒令停工了。聽說,是被人舉報的。本來隻是暫時停工。而且,這也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可如今,許先生受傷倒下,隻怕那些原本反對這個項目的董事們又會蠢蠢欲動了。”
舒蔻蹙緊眉頭,頭一次覺得許攸恒每天麵對的,大概都是這些虎視眈眈的敵人,以及令她感到完全無從下手的事務。
“那你知道,是誰舉報的嗎?”她追問。
“楊老頭,和家父子,也可能是……許二少和他父親也說不準。從許先生坐上景世的頭把交椅後,恨他的人多了!”
舒蔻明白,人不招妒是庸才!
更何況,還是像許攸恒這樣含著金湯匙,一出生便站在屋脊上的男人!
“如果有機會,咱們還是想辦法見見楊秘書吧!”舒蔻若有所思地說道。
顯然,要化解許、楊兩家的恩怨,這個曾對許攸恒死心塌地的女人是關鍵。
“嗯。”絡腮胡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俯首聽命地點了點頭。
“還有,”聽他提到和家父子,舒蔻又想起一個重要的人物,“煙呢?她現在在哪兒?有人照顧她嗎?”
出了事之後,就沒人注意到她,也沒人再提起她!
身為許攸恒的妻子,舒蔻對她當然不能不聞不問,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