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Monson和瞠目結舌。比起目睹到許攸恒帶著人闖進來,他似乎更難相信父親真的會對許攸恒開槍。
“我……”和父的表情更加錯綜複雜,有驚愕,有惶惑,有懊惱,還有一絲失手後的追悔莫及。
“舒……舒蔻……過……過來……”這是許攸恒在失去意識前,囁嚅的最後幾個字。
他顫微微向後伸出的一隻手,似乎想抓住點什麼。
但,隨著他黯淡的目光,手,也很快垂了下去……
接下來,暴跳如雷的嘶吼聲,泄恨般的毆打聲,淩亂的腳步聲,還有救護車的呼嘯聲,充斥在整間別墅內外…
和父偃旗息鼓的反應,很好的詮釋了,這個世界,似乎隻有死亡才能終結仇恨……
*
幾個鍾頭過去了,舒蔻一直佇立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就像被人施了一個定身咒。
回想著許攸恒最後朝她伸出的一隻手,舒蔻似乎明白,他那是……想拉著自己,想最後再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吧!
對了。
忽然,她打了個激靈。
用手惶恐不安地一遍遍撫過平坦的腹部。為什麼……肚子裏的孩子為什麼半天都沒有動靜了。
難道是……
舒蔻長籲了一口氣,讓懸在嗓子眼裏的心髒,又落回到胸腔裏。
她糊塗了。她這是有多麼的昏頭昏腦啊!孩子最多才兩三個月吧,怎麼會翻身,怎麼能讓她感受到胎動呢?
舒蔻回過神,看到噴薄直下的燈光,把一張張擁擠在急救室門口的臉龐,映襯得特別慘白,特別的猙獰。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回事嗎?他今天一大早上,不是還活蹦亂跳,生氣勃勃。不是還把他父母罵得狗血淋頭,無地自容的嗎?”伴隨著許老爺子喋喋不休的質問,還有他拐杖敲打地板的咚咚聲。
“為什麼會這樣?這孩子受過最嚴重的傷,也就是四年前的骨折,這一次,為什麼會鬧得這麼嚴重!為什麼……”這段絮絮叨叨,自言自語似的呢喃,是許老太太發出來的。
他們老倆口,絕不僅僅是這裏最擔心許攸恒處境的人。
陪著舒蔻坐在長椅上的絡腮胡子,沿著走廊來回焦急踱步的周助理,蜷在眾人身後,一直神經質般的搓撚衣角的許沛烯。當然,還有一大幫子從公司趕過來的高管。
許父遠遠的,背對著所有人,孤獨地站在走廊另一端的窗台前。
誰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許母和小煒壓根就沒有出現。顯然,在警局和許攸恒撕破臉後,她連最基本最偽善的關心,都懶得再表示一下。
一雙大腳徑直走到舒蔻麵前。
“嗬,又是你啊!”隨著一道冷漠和犀利的目光落下來的,還有一個與生俱來傲慢無禮的聲音,“舒小姐,我該說你什麼好呢?為什麼我們許家每一次出事時,都會有你的身影呢?”
舒蔻黯然神傷,不知道該說什麼。
“舒小姐,難道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許老頭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和嫌棄,掄起拐杖,敲了下她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