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說什麼?”許父萬萬沒料到,有一天她居然會和許攸恒站在一起,來拷問自己。
“你還問我要說什麼?”繼母抬起手,咬牙切齒地捶了捶他的肩頭,“你當初是不是想報複,想報複你太太和和展生才和我一起的?你說呀,你不敢說嗎?”
嗬,這女人明白的可真夠晚的呀!許攸恒也不知是該笑她蠢,還是歎其可悲。
“你笑什麼?”繼母忽地扭過頭,又把矛頭調轉朝他:
“對!你剛才說的對!我就是因為你母親,才故意虐待你的。你的那個母親,仗著自己容貌出眾,又是千金大小姐,明明已經結了婚,有了丈夫,有了你,還要和展生糾纏不清。還妄圖和他雙雙私奔……我恨她。我的確很恨她,即便是在她死了這麼多年後的今天,她依然是我最恨的女人!”
“媽,你……你都在說些什麼呀!”沛烯看著口不擇言的母親,呆若木雞。
人性的扭曲,源自與對錯誤一貫的執著。
許攸恒冷對她的辱罵,把兩隻手捏得格格直響,即沒駁斥,也沒反唇相譏。
如果說,這世界上的大多數夫妻,都是因為愛而結合,那麼她和父親,則是因為恨!因為恨著同一對男女,或者說是分別痛恨著他們最愛的人,才走到的一起。
“呃,誰能告訴我,這個叫和展生的人,到底是誰嗎?”沛烯舉起一隻手,眼巴巴的又問。
但這一次,連喝止她的人都沒有。
許攸恒漠然的瞥了她和小煒一眼。
那琢磨不定的目光,帶著某種令人膽寒的殺伐之氣。
看到沛烯和小煒,畏懼的縮了縮脖子,他自嘲的一笑,轉身就走。
“站住!你又要去哪兒?”老爺子怒不可遏。
他指著扭打在一起的兒子媳婦說,“你給我把這爛攤子收拾幹淨了再走!”
許攸恒沒有回頭。
事實上,除了老爺子,許攸恒不想再見到許家在座的任何人!
而一直默不作聲,佇立一旁的沛燁父子,儼然把這一出倫理大戲盡收眼底。
僅管,他們隱藏得很及時,但許攸恒依舊從他們的眼底,捕捉到對他們一家人的恥笑和幸災樂禍。
算了,比起這對沒有感情,也不懂親情的怪物,身後的父親和繼母,至少還是一對飽嚐人間冷暖愛恨的正常人。
許攸恒毅然決然的拉開門,帶著周助理走出去。
爾後,把繼母的哭喊叫罵關在門後。
“許先生,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周助理跟在大步流星的他身後問。
“你開車來了嗎?”他反問。
“當然。”周助理點頭,“不過,不是我的車。是你妹妹,沛烯小姐她們一家的車。”
“你還真給她們當了回司機呀!”許攸恒帶著幾分嘲弄,沒有追問緣由,又說,“不用管他們了。現在送我去野鴨湖高球俱樂部。他們一會兒自己會想辦法離開的。”
“嗯。”周助理對他言聽計從。
兩人一起下了電梯,走進地下停車場。
可等他們倆剛坐進車內,周助理發動起車子,正準備加速衝出停車場的坡道時,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不要命似的衝出來,擋在他們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