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沛煜揣著手,漫無目的繼續朝前走。
程宇棠渾然不覺,接著說道:“你的前男朋友,看起來就像個才成年不久的孩子,你怎麼就一點也不顧及他的感受呢?看他最後那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算他……”
“程醫生,”許沛煜忽的站下來,有點驚訝,還有點憤怒,“他不是我男朋友。”
“明白。剛才聽舒蔻說了,他現在是你堂妹的……男朋友。”程宇棠望著姿色平平,無論眉眼還是五官,都並不出眾的許沛煜,淡淡的扯了下嘴角。
一個老實本分的周助理,一個時尚前衛的機車男,沒看出來,這女人還挺招人愛!
“不過,他都和你分手了,幹嘛還要來纏著你?”程宇棠看出來,她情緒不對,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頭一次坐進他車裏時一樣。
“程醫生,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和剛才那個人沒有半點關係。他不是我男朋友,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更不可能是。我的男朋友隻有……”和沛煜說到這兒,突然打住了。擺出一付對牛彈琴的表情,衝他揮了揮手,“算了,謝謝你再次替我解圍。戒指我總算完好無損的還給你了。剛才在舒蔻麵前故意嘲笑你,對不起!”
說罷,她飛快的跳上一輛恰好停在路邊的出租車。
“喂,許沛煜,我……”程宇棠望著她坐在車窗後,稍顯單薄的側影,內心裏對她頭一次有點愧疚。
等出租車開遠了,他才噓歎一聲,從褲兜裏掏出那隻袖珍的首飾盒,打開來看了看。
其實,上次他騙了許沛煜。
這就是一枚普通的鑽戒,即不是名師設計,也沒有刻上舒蔻的名字。
為了逼著許沛煜找回來,他才故意撒了幾個謊。
可是……
當許沛煜費盡心血的找回這枚戒指,他突然又不想要了。
也許是舒蔻那晚委婉的拒絕,讓他感到灰心喪氣。
也許,是他怕再見到許沛煜。
他幹嘛怕見到這女人呢?
程宇棠莫名其妙的甩了下頭。
等他抬起頭,定晴一看,舒蔻在馬路那頭,衝他揮了揮手。
他頓時收拾心情,走了過去。
*
兩人從醫院門口,回到舒母病房之前,除了膚皮潦草的寒暄,幾乎什麼也沒說。
一來,因為絡腮胡子像個特工似的,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倆身後。
二來,那天在警局裏發生的事,尤其是煽風點火的程閱馨,讓兩人之間產生了一點隔閡。
“我為那天懷疑伯母的事,向你道歉。” 程宇棠在走出電梯後,鄭重其事的說。
舒蔻釋懷的一笑。
明白他也因為父親的去世,一直飽受自責。
程宇棠問:“伯母現在的精神怎麼樣?”
舒蔻黯然神傷:“警察把她送到醫院後,請了一位神經科的醫生替她初步診斷過。說她受得刺激太多,有點偏執性精神障礙……”
程宇棠也神色一暗。
兩人還沒走到病房門口,那個被委派保護母親的女警察,口裏一邊叫著“舒小姐”,一邊急急忙忙的朝兩人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