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沛燁父子倆一聽,臉色同時一變。
“都被我壓在手裏,沒交給攸恒呢。”老爺子一幅運籌帷幄的樣子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聽說,那女人死的時候還懷著孩子,是你的吧!”
沛燁負疚的垂下頭,眼神閃爍,不敢不承認,“是。不過,這次,我真的沒招惹那個舒蔻。”
“沒有最好!”老爺子用拐杖戳了戳近在咫尺的U盤,“那攸恒說的這個,又是什麼?”
沛燁和父親對視了一眼,不敢貿然開口。
許正智輕描淡寫的說,“爸,不就是舒茜那女人私自拍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還不早點處理幹淨!”老爺子也沒當回事,杵著拐杖,朝外走去。
“爸,我送你上去吧!”二叔諂媚地跟上前……
闊綽的辦公室內,轉眼隻剩下許沛燁一個人。
他不甘心的捂著臉頰,走到高大的落地窗前。
不但從窗戶內,影影綽綽的看到自己扭曲的麵孔,還恰好看到,沿著原路返回的許攸恒,大步流星的走在那座連接A、B兩幢樓的玻璃棧道上。
他明明被許攸恒在大庭廣眾下揍了一頓,老爺子居然明裏暗裏的還在偏袒許攸恒。就因為他是長孫,還是因為他那位出生名門的母親?
沛燁從未覺得,許攸恒像現在這樣礙他的眼。
他盯著許攸恒消失在棧道上的背影,和窗戶裏那張扭曲的麵孔,一同露出一個陰譎的詭笑:“許攸恒,你以為我放了舒蔻的母親,單單隻是為了得到U盤嗎?嗬,針對你的一出好戲,這才開始正式上演呢?總有一天,我會把你今天給我的,如數奉還!”
*
就在許家兩兄弟,在景世鬧得不可開交時。
舒蔻一直心事重重的守在母親的病房前,透過隔離窗,觀察在病床上昏昏入睡的母親。
她想等母親醒來,她還想問一問母親,有否真的見過姐姐,或接到過姐姐的電話。
也許,母親是這世上,唯一知道姐姐生死下落的人。
隻有找到姐姐,才能找到那個U盤。
隻有拿到那個U盤,才能確定害死爸爸的凶手,到底是誰吧!
絡腮胡子又像座沉默的鬆槐,恪盡職守的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舒小姐!”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甜潤的聲音。
舒蔻回頭一看,是許沛煜。
她把一頭長發利落的盤在腦後,一襲白色的連衣裙,把她襯托得格外輕靈飄逸。隻是,這裝束和她臉上淡淡的負疚和哀傷感,顯得格格不入。
“我聽說伯父和伯母的事了。”沛煜把手裏捧的果籃遞過來,咬了咬下唇,“所以,特意抽空來看看,伯母好點了嗎?”
“謝謝。”舒蔻收下果籃,連一絲苦笑都擠不出來。
沛煜和她並排站在窗前,看著病床上傷痕累累的舒母,禁不住脫口而出:“舒……舒蔻,對……真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