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恒,讓我看你的屁股!”舒蔻麵紅耳赤,心跳如鼓。
但她豁出去了。什麼矜持,什麼羞赧,什麼女人的涵養,在觸手可及的真相麵前,在這個恬不知恥,反複哄騙他的男人麵前一文不值。
如果不是她的嗓音一如以往的甜美,如果不是她的滋味一如以往的誘人,許攸恒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吻錯了女人。
“你的屁股上有……”舒蔻喘了口氣,想了想,不知該如何形容,那些摸起來七零八落,凸凹不平的皮膚,“有一些不是胎痣,就是傷疤的東西吧!”
許攸恒不置可否。
他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還記得他身體上的這個秘密。
可她一定想不到,這個令人難以啟齒的秘密,又是誰種在他身上的。
“怎麼,不敢給我看嗎?”僅管眼前的男人一語不發,但舒蔻已經咬定了他是誰,“你不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嗎?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手上也是,屁股上也是。”
她略帶挑釁的問題,在許攸恒的耳朵裏,形同最尖銳的諷刺。他捏著舒蔻的大手,稍一使力,有種想用領帶,把她再度禁錮在床頭,爾後在她身體裏瘋狂馳騁的衝動。
“許攸恒,你怎麼不說話?”舒蔻像隻濺著火星的炸藥包,半個身子都被許攸恒壓製在身下,唯一可以活動的手,現在也被他牢牢的鎖住。
“到了這種節骨眼上,你還想騙我,還想耍我,還想瞞著我什麼?”舒蔻從他身體下抽出一條腿,用腳跟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钁了下,“姓許的,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不滿二十歲,唯唯諾諾的小女生,還是以前那個兩眼抹黑,聽到你的腳步都會心驚肉跳,渾身發抖的瞎子嗎?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為什麼不說話,既然你這麼不愛說話,怎麼不幹脆把你的舌頭割掉!”
許攸恒依舊一聲不吭。
黑暗裏閃動的眸子,像一頭傷痕累累,隻想縮回到洞穴裏獨自舔噬傷口的野獸。
今晚的他,不想說話。
他隻想要她。
隻想把壓抑在內心的情緒,用一種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發泄出來。
但他還沒重新把舒蔻壓在身下……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許攸恒,我恨死你了。”舒蔻一口氣說了十幾遍恨你,爾後,倒在床上,一付自暴自棄,任由他擺布的模樣。
沒有抽噎,沒有啜泣,隻有一滴眼淚,帶著她的體溫,滴在許攸恒的手背上。
如果說四年前,她的眼淚,隻是他征服她後的一件戰利品。
那麼四年後,她的眼淚,就是反擊他的最佳利器。
許攸恒突然翻身下床,像一陣風似的衝出了房間。
“許攸恒!”舒蔻涕泗漣漣,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是愛她,還是厭惡她。而她,怎麼就這麼難撬開這男人的嘴巴呢?
她赤著腳,追出去,但空蕩蕩的走廊上,除了她自己的回聲,隻彌漫著月光暈染出的淡青色迷霧。
那男人一眨間的功夫,就不知道躲進了哪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