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哥~”程閱馨像隻忙著撒網的大蜘蛛,繞過桌子,又來到兄長身邊,“四年前,我就和你說過,他們舒家的姐妹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知道,這位舒小姐上天台來見到你我之前,還去過什麼地方,都做了些什麼嗎?”
程宇棠心煩意躁,冷眼相對。
舒蔻頓時一臉惶恐,心存忐忑。
而許攸恒,則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猶如一邊品茗一邊等著聽戲的茶客。
程閱馨接著說:“她和她母親口中的姐夫,一起躲在樓下的包房裏。半個多鍾頭的時間,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裏麵幹什麼。不過……”
她拖腔拿調,故意賣著關子說,“有人看到,你奉為純情女神的舒小姐從包間裏走出來時,麵紅耳赤,衣冠不整……”
“你胡說!”舒蔻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敢在青天大白日裏,紅口白牙的誣蔑她。
“我胡說?”程閱馨一邊冷笑,一邊揣著手,成竹在胸地說,“舒小姐,你不知道有句話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嗎?”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你前腳踏進電梯,你以為我下樓是幹什麼的?你的這位姐夫,剛才在接受我采訪的時候,一直魂不守舍,不停的看手機。爾後,他借口去洗手間,再也沒上來。所以,我便忍不住好奇下去找了一圈,想一睹這個讓他失魂落魄的人,到底是誰!”說到這兒,程閱馨得意洋洋的睨了許攸恒一眼。
“雖然,我沒親眼目睹你從包房裏出來,卻恰好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躲在洗手間裏,小心翼翼的擦拭你額頭上的血。”程閱馨滔滔不絕,完全把這裏變成了她的個人秀。
“而且,就在幾分鍾前,我和我媽下樓去,專門向幾個侍應生求證過。他們說,當你從包間裏走出來時,曾很緊張的問有沒有醫藥箱,說包房裏有人受傷了。”
“況且,”程閱馨故意學著舒母滑稽的腔調,冷嘲熱諷道,“舒小姐,你的姐夫都沒忙著否認呢,你這麼急著否認,是不是顯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呀!”
“你……”舒蔻氣得渾身直抖,卻找不到有力的言辭和佐證來反駁。
“蔻蔻,”舒爸爸不苟言笑的看著她,“你老實告訴我,她剛才說得是不是真的?”
舒蔻不想正麵回答。
她很清楚,一旦實話實說,一旦告訴父親,是許攸恒派人把她騙進的包房,將意味著什麼。
這會把許攸恒推上眾矢之的位置。
會讓父親失去理智,把上次怒砸景世的行為,在這兒對著許攸恒重新上演一遍。
“你給我說話呀!這到底怎麼回事?”舒爸爸青筋暴突,捏緊的拳頭,好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揮到不爭氣的女兒的臉上。
“我……我隻有一句話。她血口噴人,胡說八道,事情絕不像她說得那樣!”舒蔻雲淡風輕,已經做好了承受父親耳光的準備。
她瞥見許攸恒,還紋絲不動的坐在桌前。隻是鷹隼般的目光,直勾勾的鎖定了她,似乎想從她執拗的腦袋裏,挖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