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沛煜卻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接著說:“你一麵拉黑她,又一麵處心積慮的送她禮物……”
“我可沒送她禮物。我隻是見她手機摔壞了,隨便幫她換了一個。”許攸恒頑強的狡辯道。他很慶幸,沛煜一點也不知道愛馬仕包的事。
“好吧!”沛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反正在她眼裏看到的,大概就是你的反複無常,你的莫名其妙。那麼,除了忐忑不安,除了懷疑和猜忌,除了和你劃清界限,她還能怎麼做?還能怎樣保護她自己,不受到你這個冷血暴君的傷害呢?”
難道送她東西,就是傷害她嗎?許攸恒頭一次覺得,女人不但是這世上最沒安全感的動物,也是思維最古怪、最複雜的動物。
沛煜繼續扮演他肚子裏的蛔蟲,鞭辟入裏的分析道:“也許,你會說,舒小姐對你的懷疑和戒備,對你的敵意和拒絕,並非出於她自身。隻是因為她姐姐。”
對!許攸恒忍不住要拍手稱快了。他心裏,的確就是這麼認為的。
“也許,她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姐姐。但我看,當她聽到我的聲音時,那付恨不能扒開窗戶把我揪出去的樣子,可未必全是因為她姐姐!”沛煜像個高深莫測的心理醫生,興味盎然的揣摩道。
許攸恒不明就裏的瞥了她一眼,仿佛是在問她,什麼意思?
沛煜聳了聳肩頭,留給他一句寓意深遠的話,“總之,大哥,愛這個字,可不隻是用來藏在心裏的。”
說罷,她朝許攸恒欣然一笑,揮了揮手,轉身朝電視大樓走去。
許攸恒一直頹喪的情緒,也不知是因為她臉上的笑容,還是因為她最後的這幾句話,莫明的振奮起來。
“沛煜,”他隔著車窗,突然大聲叫道。
許沛煜馬上回過頭。
“你先前提到的那個訪談節目,是什麼時候的事兒。”許攸恒直截了當地問。
“大哥,難道你……你答應了!”沛煜難以置信的捂著嘴,隻差要興奮的尖叫。
許攸恒衝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也許,沛煜不是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但她肯定是這世界上最善解人意,也最懂他心思的妹妹。
“周日早上十點。因為我們的主持人說,怕受訪者在演播室裏會有壓力,提議去朗廷大酒店的空中花園。那裏的空氣好,風景也好。你放心,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最多兩個小時,十二點整結束。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賞臉和我們大家一起吃個午飯,我請客。”沛煜拍著胸脯,滔滔不絕的說道。
許攸恒一一記下,點了點頭。然後,他闔上車窗,駕車離開。
一個女人的心思,究竟會有多複雜,許攸恒到最後也沒弄明白。
但他心裏卻一直掂記著沛煜的那一句——至少也得確認舒蔻有沒有安全到家吧!
所以,他幾乎是原路返回,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先前離開的車站。
這裏,當然早已沒有了舒蔻的蹤跡。
許攸恒沿著路口,直接拐了個彎,駛入一條隻能容量一輛車進入的巷口,爾後,把車停在了舒家的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