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恒透過車窗,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樣子,終於明白她剛才那古怪的表情,意味著什麼了?
這個蠢女人,居然把後座上的沛煜,當成了他的新歡,居然把他,也列為了車震的男主角!
而他,前一刻在許家,在爺爺的書房裏,竟然還想借助對方的半個肩膀,釋放內心的壓力。
四年前,他就明白羸弱的她不合適。
四年後,他的智商……真是喂了狗了!
他根本就不該來這兒見她。
更不該幫她趕跑那個找她搭訕的司機。
“大哥,她的手會不會被你夾傷了!”沛煜從後座上,擔心的探出半個頭。
“死不了。”許攸恒拿捏得準分寸。
“可是……她好像誤會你了,要不,你開門向她解釋一下吧!”沛煜看出端倪,急忙勸道。
“隨她!”許攸恒話音剛落,心浮氣躁的一踩油門,賓利頓時像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這近乎瘋狂的加速度,差點把佇在路邊的舒蔻帶倒。
她身不由己的打了一個趔趄,踩在一個小水窪裏才勉強穩住身體。但穿著帆布鞋的一隻腳,頓時從腳底直濕到腳踝。
這突然襲來的冰冷,刺激得她打了個哆嗦,“許攸恒,你這個隻會欺侮女人的王八蛋,你根本不配得到我姐姐的愛,不!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也不知是許攸恒聽到了她的咒罵,還是想把車駛出狹窄的非機動車道上。一道破空的急刹後,賓利在舒蔻視野範圍內的地方,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許攸恒的手便從車窗裏不慌不忙的伸出來,食指撅起,朝她意味深長的勾了勾,仿佛是在叫她過去。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又想幹什麼?
舒蔻怒火中燒的團起胳膊,不理他,準備冒著雨回家。
許攸恒用力的一按喇叭,等她把頭又扭回去,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才發現他手裏赫然多了一樣東西。
借著路燈的燈光,舒蔻看到那好像是一隻鼓鼓囊囊的大信封。
那是什麼?
或者說,那裏麵裝著什麼?
她的好奇心被徹底的激發。可許攸恒這個耀武揚威的動作,活像是在召喚一條被遺棄的狗!
舒蔻倔強的站在原地沒動,任由雨水衝刷著自己已經濕透的身體。
許攸恒久等不到她,明顯失去了耐性。
他隨手一扔,讓那東西和著雨水一起嗒噠的砸在路上。然後,駕著車,繼續朝前駛。
舒蔻愣怔了片刻,連忙奔上前,蹲下身,撿起那隻被淋濕的牛皮紙信封,用手抹了抹表麵的雨水,打開封口一瞧。
是一摞照片!
還有……是她剛才還給許攸恒的黑莓手機嗎?
舒蔻心裏揣滿疑問,正要把信封藏到運動服下,這時,駛出一段距離的賓利又停了下來。
這一次,許攸恒的手,沒有再伸出來。
隻有一個巴掌大的東西,帶著他積攢的怒火和憤恨,像垃圾似的被甩出來。
緊接著,賓利的車輪,毫不猶豫從它上麵碾了過去。
舒蔻甚至清晰的聽到一道刺耳的,支離破碎的哢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