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有說錯嗎?”繼母怒目相視,指節用力的一叩桌沿,把一個準備上前揭開菜蓋的傭人,嚇得又給退了回去。
“好了,好了。兒媳婦兒,今天一家人高高興興的,不管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吧!”許奶奶和顏悅色的打起了圓場。
可繼母不依不饒,嫵媚的臉龐,因為怨懟顯得十足的扭曲:“媽,話可不能這麼說,攸恒是你們的孫子,難道小煒就不是了嗎?”
她衝餐桌下首的小兒子一揚下巴,頓時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年少的沛煒,很少有機會成為眾人的焦點。這會兒,因為有母親撐腰,連忙把一直深埋的腦袋,耀武揚威的抬起來,生怕別人看不到他眼角那塊拇指大的淤青。
繼母咬牙切齒,怨聲載道的繼續說:“居然對小煒下這麼狠的手,還當著一幫景世職員的麵。也不看看自己比小煒大多少歲,這跟一條喜歡亂咬人的瘋狗有什麼區別……”
許攸恒神色一凜,冷峻的目光,像鋒利的刀片刮過對方的臉龐。
繼母果然被他駭人的模樣逼退,閉上嘴,別過頭,朝自己的丈夫直遞眼色。
許攸恒也不緊不慢的瞟了眼身邊的父親。發現年過五旬,兩鬢斑白的父親,今天顯得特別的沉默,還特別的安靜。
他頓時明白,繼母敢在台麵上大放厥詞,八成是事先得到了父親的默許!
“攸恒,難道……這真是你下手打的?”許奶奶看了看小煒,又看了看許攸恒,難以置信的口吻,代表了餐桌上大部分人的心聲。
許攸恒還是沒有說話。
他勝似閑庭的撥弄著麵前的餐巾,算是默認了。
“嗬,有意思。”許爺爺一吹胡子,輕笑一聲,“到底是什麼事兒,讓我們許家的悶葫蘆也大發雷霆了呀!”
“爸,您還不明白嗎?”繼母見老爺子不怒反笑,酸溜溜的說,“不就為了半個月前死掉的那個女人。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他對人家有多好。如今兩腳一蹬,他倒一本正經的開始查這個查那個……”
“姓舒的女人不是自殺的嗎?警方也沒提出疑義,攸恒你還要查什麼。”說話的這位,是許家二叔。他戴著一付質樸的木紋框眼鏡。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即謙和厚道,又不失睿智精明。
許攸恒越過父親的肩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以及他身邊的許沛燁說,“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自殺!”
“那她為什麼要從跨海大橋上跳下去呢?”許沛燁不明就裏,對這個問題似乎也充滿興趣,“今天,我和舒茜的妹妹吃飯時,聽她那口吻,倒像是因為你移情別戀造成的。”
他的這句話,莫名其妙的勾起了許攸恒的怒火。
他正要開口反詰,餐桌對麵的許沛烯,忍不住大驚失色的插了句嘴,“二哥,你說什麼?你說今天和你一起吃飯的女人,就是舒茜的妹妹,嗬,我說怎麼那麼極品呢!”
說著,她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品位高人一等,千嬌百媚般的撩了下流海。但她馬上發現許攸恒隔著餐桌,朝自己投來一個銳利的眼神,頓時斂聲屏息,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