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天中午,他對壞小子大打出手,究竟是在為姐姐抱不平,還是因為……被自己的指責徹底的激怒了。
接下來,許攸恒魅惑的臉龐,慍怒的臉龐,邪戾的臉龐,冷漠的臉龐……變成了一隻隻飄浮的小光球,整夜整夜的在舒蔻的腦海裏縈繞。
她一把抓起被子,駝鳥似的捂住了臉。
這個壞蛋,混蛋,王八蛋,他拋棄姐姐,他逼死姐姐,他不知道用這一招引誘過多少女人,自己怎麼能受他的誘惑呢?
舒蔻霍的一下又坐起來,抓起這隻本不屬於她的手機……
紅日銜山的傍晚。
整個景世大廈又如勞碌了一天的老人,陷入短時的安寧和沉寂。
隻有頂樓的辦公室內,還有一個人在背靠斜陽,伏案工作,專心研究著那個主題公園立項的可行性。
這時,電話的響鈴打斷了他的思路。許攸恒接起來一聽,是他最得力的幹將周助理打來的。
“先生,我去舒小姐定點的醫院查過了。可她最近都沒有去看過病,更沒有檢查身體,或懷孕一類的紀錄。”
對方是聽從許攸恒的吩咐,去醫院做深入調查的。當然,他的調查範圍,還不僅僅隻限於醫院。
“我也去酒吧,KTV……這些舒小姐經常光顧的夜場打聽過。可夜場裏的人都說,舒小姐雖然常常玩到三更半夜,但她從來不會喝得酩酊大醉,更不會和任何人結伴同行。最後,她基本都是保持清醒,一個人打車回家的……”
許攸恒一邊聽著下屬在電話裏有條不紊的彙報,一邊陷入了沉思。
看起來,舒茜這個女人,遠比他想像的要自愛,要精明,要聰慧。至少比她那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妹妹,要聰明的多。
想著舒蔻蠻不講理的衝進會議室,抓起茶水潑過來的情形,許攸恒不由別過頭,低聲詛咒了一句。
“什麼?”周助沒有聽清。
“沒……沒什麼。”許攸恒敷衍塞責了一句,又說,“你再幫我查個事。”
“你請說。”周助理畢恭畢敬的應道。
“你幫我查查程宇棠這個人,就是那天在殯儀館門口撞見的男人。以及……他和舒茜的妹妹舒蔻的關係。”許攸恒故意扯上舒茜,欲蓋彌彰。
周助理在電話那頭失笑,“先生,四年前,你不是說,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舒小姐的消息了嗎?”
許攸恒冷著臉,沒有說話。
對方仿佛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頓時收聲,轉移了話題:“舒小姐……我是說舒茜小姐的通話清單,我已經想辦法查到了,需要我現在就傳真過去嗎?”
“好啊。”許攸恒一口答應,正要掛斷電話。
周助理在電話那頭又叫起來,“先生,今天晚上,好像是許老爺子規定的聚會時間吧。現在都快七點,你也該準備準備。當心去晚了,老爺子又要大發雷霆。”
許攸恒微蹙眉頭:這是許家的家務,也是老爺子上個月才立下的新規,自己從不會對外宣揚,他這位下屬又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傳真機運轉起來的聲音,讓他很快拋開疑問,把注意力集中到舒茜近一個月來的通話清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