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管這頓午飯吃得無比憋悶,但和許沛燁的相識,讓舒蔻突然想到,要怎麼婉拒程宇棠了。
然……
她剛走進家門,舒父便給她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原本周末訂在程家的聚會,改去朗廷大酒店了。
“為什麼?”舒蔻條件反射的叫起來。除了那幢神秘的別墅,這世上還有比朗廷大酒店,帶給她的痛苦更多的地方嗎?
舒父斜乜她一眼,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從茶幾下拿出一樣東西,“你說,你和程醫生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居然還騙我是什麼普通朋友。”
舒蔻定晴一看,心裏頓時叫苦不跌,“爸,你是從哪兒找到這個的?”
“你房間裏呀!”舒父理所當然的答。
那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她從姐姐的公寓裏撿到的驗孕棒,原本她是打算留下來,和許攸恒當麵對質用的,沒想到那天忘了帶上,今天竟會被父親找到。
而眼下,舒爸爸不但誤會了,還誤會的特別離譜。
舒蔻急忙擺手道:“爸,這不是我的,我……我可沒懷孕……”
“那是誰的?”舒父擺明了不信。
“啊!”舒蔻一怔,盯著頭發斑白,日漸衰老的父親,想起那天他操起椅子不要命砸向許攸恒的情形,頓時默了。
她不敢想像,如果一旦讓父親得知姐姐懷孕,得知許攸恒是個薄情寡義的陳世美,父親會不會失去理智,再次衝進景世,把許攸恒給千刀萬剮了。
“你說話呀!”舒爸爸還等著她的答案。
“我……”舒蔻不能道破實情,可也不能硬著頭皮把這件事杠下來。她和程宇棠甭說上床,就連一個情侶間真正的吻都沒嚐試過。
“行了。你就別不好意思了。”舒爸爸把驗孕棒不以為意的扔進垃圾桶,“我已經給宇棠打過電話,他都承認了。”
“你說什麼?他……他承認什麼了!”舒蔻錯愕。
“當然是你們倆的事。”舒爸爸諱莫如深的打住了話頭,爾後,目光深沉的看著女兒,“蔻蔻,你不要再老是糾結過去。我在電話裏和宇棠商量過了,你們結婚以後,就去美國定居,不用再回來。”
“什麼?”舒蔻至此才反應過來,周末的聚會之所以改在酒店,大概是雙方的父母要商討他們倆的婚姻大事吧!
“爸,我不想再回美國,我已經決定留下來陪你們。”還要留下來找她從未謀麵的孩子!
“那你就自己和宇棠去說吧!”舒父站起來,隻留給她一個如釋重負的背影。
是夜。
月影婆娑,露水浮地。
舒蔻獨自躲在臥室裏,悄悄地闔上了房門。
她不敢開燈,坐在月光也照不到的床頭,心煩意亂的撥通了程宇棠的電話。誰知,她還沒開口質問對方,為什麼要騙她父親時,程宇棠的第一句話,就讓她愣住了:
“我知道,那驗孕棒是你姐姐的。她懷了許攸恒的孩子吧!否則,以你的性格,又怎麼會殺去景世大廈,甚至不惜和人大打出手呢?”
“宇棠……”舒蔻頓時偃旗息鼓。覺得這男人,簡直就是自己的肚子裏的蛔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