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蔻倔強的揚起下巴,假裝沒有看到他,和許沛燁比肩並齊的走出大廈。
隻是,當她踏下第一級台階時,鬼使神差的回頭又瞥了眼。但見許攸恒已經走到公眾電梯前,堵住了從其中一部電梯裏跑出來的壞小子。
瞧他那付凶神惡煞似的樣,一定是因為電話的事,做賊心虛,想教訓他弟弟吧!
舒蔻心裏正瞎琢磨著,突然,大廳裏一片嘩然,即使隔著緊閉的感應門,門外的人也能清楚的聽到眾人的驚呼。
許沛燁和舒蔻不約而同的站下來,回過頭。
隻見十來個景世的職員圍在電梯前,就連大廈門口的保安和總台的女職員,都忍不住頃前身子,引頸觀望。
舒蔻從人群的夾縫裏也看到,頂著古怪發型的小煒,狼狽的倒在地上,捂著臉頰,瞠目結舌。
顯然,就在前一秒,不知為什麼,許攸恒的一記鐵拳揮在了他臉上。
“你打我,你敢打我,爸媽都沒動過我一根指頭,你居然為了那個死掉的蠢女人打我!”小煒公鴨似的破嗓音,隨著大廈開開合合的感應門傳出來。
他一骨碌的從地上爬起來,怒不可遏地吼道:“我不就是碰巧在她要死的時候,心血來潮,想和她開個玩笑,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嗎?她又沒接,我也沒打通。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住口!”許攸恒的嗓音,隱忍著怒氣,“跟我上去。”
“我不去,我不去,我要找我媽,我要告訴爸,你打我!”壞小子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撥開人群,沒頭沒腦的衝出來。
“哎,小煒,你等等。”許沛燁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像匹脫疆的野馬,沿著大廈前的人行道,跑的沒影了。
許攸恒陰鷙的目光,追著弟弟的背影,一起穿過大廈的感應門,在看到舒蔻後,狠狠的睖了她一眼,爾後,義無反顧的走進一部公用電梯。
沒人敢跟隨他的腳步,職員們全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像一頭張牙舞爪的獅子王,獨自憤怒的闔上電梯的門。
“他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這麼失態,還當著這麼多職員的麵?”許沛燁喃喃自語,直到把目光收回來,落到舒蔻略帶愧疚的臉上,似乎才找到讓許攸恒大動幹戈的緣由。
舒蔻懊悔的垂下頭,心裏卻如驚濤拍岸,難以平複。她一點兒沒想到,姐姐手機上的來電,居然隻是壞小子的一個惡作劇,居然真的和他許攸恒沒有半點關係。
是她中了壞小子的激將法!
是她錯怪許攸恒。
可他剛才幹嘛不解釋呢?
這男人為了姐姐,可以對自己的親弟弟大打出手,為什麼還要當著她的麵,說出諸如“遊戲規則”一類難聽的話呢?
等舒蔻回過神,人已經坐進許沛燁的奧迪R8裏。她心不在焉的籲了口氣,一股濃鬱的芬芳,頓時喚醒了她的嗅覺。
“丁香花。”舒蔻盯著駕駛台上的汽車香水,兩眼一亮,脫口而出。
“不好意思,味兒有點濃,你不喜歡嗎?”許沛燁手忙腳亂,似乎想合上香水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