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蔻連忙靦腆的垂下頭。
皎潔的月光如流動的絲綢,柔滑的撫過兩人的臉頰和身體。而兩人頭頂上昏黃的路燈,又把氣氛暈染得說不出的詭魅。
舒蔻隻覺得肩頭,被一雙溫柔的胳膊摟住。程宇棠仿如化身為月夜下的魔術師,在她耳邊敲出一串盅惑的音符,“舒蔻,如果你心裏到目前為止,還從來沒有人駐留過,那麼,讓我做那個人,可好!”
舒蔻回到家時,耳邊還一直回蕩著程宇棠如夢似幻的聲音。
她想,她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再聽到,第二個男人對自己說出這麼感性的話。
可……
舒蔻懨懨的靠在門邊的陰影下,覺得自己就和腳下的地墊一樣肮髒。從身體到心靈……
“你回來了。程醫生,肯定告訴你下個禮拜的事了。”舒父笑容可掬的從房間裏走出來,手裏還拿著跌打藥。
“什麼事?”舒蔻走過去,從父親手上接過跌打藥,主動的幫他抹起來。
“不就是被你搞砸的這頓晚飯嗎?”舒父衝她點了點被保安擰痛的肩頭,示意她先抹這兒。爾後,接著說,“聽說,今天程醫生的母親還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偏偏被你這麼攪黃了。幸好,有程醫生在中間打圓場,說下個周末,請我們一家三口正式登門……”
“爸,”舒蔻負氣的丟開跌打藥,在父親的對麵坐下來,“我不去,要去你們自己去。”
“你這是什麼話?”舒父冷臉跳起來,“難得人家父母寬宏大度,不和你生氣……”
“爸,你現在和鬼迷心竅的姐姐有什麼區別。”舒蔻惱羞成怒,也顧不上父親的感受了。她痛快淋漓地說,“你以為以前的事,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別人就真的不會知道嗎?我今天去到景世大廈,才猛然想起來,隻要四年前和姐姐共事過的人,都有可能知道我懷過孕,生過孩子!也包括那個許攸恒。”
舒父一愣,顯然以前從沒考慮過這一層。但他馬上冷靜下來,一咬牙,滿不在乎地說,“那又怎麼樣,反正當年那孩子已經死了。隻要你以後不和景世的人打交道,沒人會提起這件事的。”
舒蔻頓時從凳子上跳起來。她其實真的很想說,孩子沒死,孩子可能一直在老魔鬼的庇佑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
但看著滿頭華發,尤其是在姐姐去世後,一夕之間蒼老了十多歲的父親,她孝順的閉上了嘴巴。
但她不能任由事態如此發展下去。
她必須想個明正言順的理由,婉拒程宇棠,在下個禮拜六來臨之前。
離父親答應去程家正式拜會的時間,還剩三天不到。可舒蔻還沒想好,婉拒程宇棠的理由。
這一個禮拜,讓她愁心的不僅僅是這一件事。她丟在許攸恒辦公室裏的包,幾乎涵蓋了她所有的銀行卡和重要的證件。手機丟了,可以換個新的。但若要補齊全部的卡證,簡直比要她的命還難。
這一天的早上,舒蔻躊躇著,怎麼也得再犯一次險,前往景世向許攸恒討回自己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