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結婚了?”許攸恒的臉色一凜,突然鉗住她的下巴,讓舒蔻不得不以一個難受的姿勢仰視著他。
這個動作……
這個強勢的動作,讓舒蔻無端端的想起了“他”——老魔鬼!
可這怎麼可能,四年前的老魔鬼是個胡子拉碴的老男人。而眼前的這個……眼前的這個……
舒蔻完全忘了下巴上傳來的疼痛,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張英武俊逸,與她來說卻完全陌生的麵孔。
她的眼中,再也沒有少女的青澀,再也沒有身為盲人生來的畏懼和彷徨。有的,隻是一個成熟女人對權威的挑釁。
“我問你話呢?”許攸恒一聲斷喝。
“對。我結過婚。我四年前就結過婚,生過孩子,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舒蔻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糾結這個問題,但已婚,肯定是保護她最好的盔甲。
“既然結過婚,有男人,就該夾好你的狐狸尾巴,不要再拖著它四處招搖。”許攸恒把她先前趴在地上那幅誘人的畫麵,從腦袋裏清除。倏地放開了她,重新回到吧台前,端起那杯紅酒,獨自品嚐著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到的挫敗和沮喪。
什麼叫狐狸尾巴?舒蔻沒有聽懂,她隻是劫後餘生般的做了幾次深呼吸,小心翼翼的朝辦公室的門口挪了兩步,仿佛是怕動作太大,便會激怒一頭準備沉睡的野獸。
許攸恒不以為然的瞟了她一眼,對她試圖拔腳逃跑的舉動毫無反應,抬起酒杯,一口幹了杯底的紅酒。
舒蔻盯著他右手背上,那道與他出眾的外形格格不入的疤痕,突然明白了。
這男人對她,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非分之想。若真想占有她,剛才她在會客室熟睡時,這男人有一千一萬次的機會。他這些看似放蕩不羈的行為,不過是在運用他無與倫比的魅力,挑逗她,然後,再借機羞辱她吧!
這認知,讓舒蔻越發怒火中燒,“許攸恒,你剛才和我東拉西扯半天,到底想說什麼?”
許攸恒丟給她一個智商餘額不足的眼神,“不是你說,你姐姐懷孕了嗎?”
“呃!”舒蔻稍加一愣。但旋即明白,他繞了這麼大個彎子,和自己討論懷孕這回事,無非是想說,他近期就沒和姐姐上過床……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這……怎麼可能呢!舒蔻盯著一地像法式甜點馬卡龍的小香皂,難以置信的搖搖頭。
姐姐那麼愛他,為了他,不惜和父親翻臉,甚至離家出走。為了他,忍受著所有人的冷眼,嘲笑和譏諷,最後,怎麼可能投入到其它男人的懷抱,還懷上其它男人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