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秘書抬起頭,帶著幾分狐疑和刮目相看的味道,瞪著已經被保安放開的舒蔻……
景世頂樓的會客室,緊貼在樓層深處的茶水間旁。
深褐色的弧狀圓桌,任由斑駁的陽光,在桌麵上畫出一幅沒有規則的拚圖。圍繞在桌前的高腳真皮沙發,讓這裏更像一間小型的會議室。
舒蔻猶如剛從慘烈的戰場上,逃回來的殘兵遊勇,灰頭土臉的坐在沙發上。她輕輕抹了下嘴角,看到手背上的血跡,才後知後覺的疼得吸了口冷氣。
這個姓楊的女人,下手可真狠呀!
對方大概把對姐姐的妒恨,都發泄在她身上了吧!
她理了理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的挎包,看到姐姐的遺書,尤其是她準備親手交給許攸恒的東西,都還在包裏,於是放心的鬆了口氣。
會客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舒蔻還以為是許攸恒,忙不跌的站起來。
但冷著臉,推門而入的是楊秘書。她抬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不客氣的擱在舒蔻麵前,“沒看出來,你這張嘴巴還挺厲害的。要說,我認識攸恒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為誰失去理智,更遑論當眾發這麼大的脾氣。即便是他的父母,和他那對不成氣的弟弟、妹妹,通常也沒有什麼能激怒他。”
“那是因為他麵癱,他隱藏的夠好吧!”舒蔻盯著咖啡上泛起的泡沫,反唇相譏道。
她不明白,像這樣一個自私冷漠,高傲無禮,甚至連一點基本的紳士風度和騎士精神的都不俱備的男人,姐姐和這些女人,為什麼還會對他趨之若鶩。
“對了,你結過婚了吧?我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還挺著大肚子呢?孩子生了嗎?”楊秘書好奇的問道。
舒蔻心裏,頓時一驚:知道她懷孕,生過孩子的人,可不止父母和姐姐。這樓層上至少就有兩個。
“還有,你以前不是盲人嗎?什麼時候把眼睛治好的。”楊秘書興致勃勃,嫵媚的臉上是掩不住的精明。
“和你沒關係!”舒蔻對她向來沒什麼好感,不想浪費時間和她拉家常,“許攸恒呢?他什麼時候能來見我?”
“那得看他什麼時候有空了。”楊秘書一挑眉梢,拿出手機,翻出記事本,慢條斯理的念道,“再過一會兒的十二點,許先生得和幾位集團下屬公司的主要負責人一起吃工作餐,緊接著一點半,他要和許總監一起主持本月的董事例會,然後是下午四點,他約了萬象集團的方主席一起打高爾夫,隨後,兩人會在附近的酒店一起用晚餐。再接下去的八點,許先生得趕去市中心參加一個重要的酒會,是樂美國際的老板為他的千金舉辦的生日晚宴……”
讀到這兒,楊秘書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舒蔻,“我說舒小姐,你找攸恒,到底想說什麼?你姐姐人都已經不在了,這扯皮拉筋的事兒,我看還是少做,沒意思,還容易讓人以為你自取其辱。”
這女人真是許攸恒的近衛軍,口口聲聲都在幫姓許的說話。舒蔻瞅了她一眼,態度生硬的問,“姓許的真有你說的這麼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