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她公司裏的同事,尤其是那位恃強淩弱的楊秘書,再譬如舒家上上下下的鄰居,最後還要加上爸爸咄咄逼人、毫無道理的施壓,讓姐姐的內心早就不堪重荷了吧!
那麼,那個許攸恒有堅定的站在姐姐身後,給予她支持和力量嗎?舒蔻不由歎了口氣,後悔剛才不該再在姐姐的傷口上撒鹽。
要麼嫁給許攸恒,要麼死——誰也沒想到,舒茜這形同詛咒的一句話,卻一語成讖,在幾年後,成為了她悲慘命運的真實寫照……
四年後。
美國羅德島州聞名遐邇的布朗大學內。
舒蔻獨自坐在一幢充滿宗教色彩的建築物前。一邊細細研究手機上的百度地圖,一邊偶爾低下頭,在一個小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
翠綠色的藤色,從廊簷垂下來,經風一吹,便晃晃悠悠像母親的手一般,溫柔的拂過她的頭頂。
這四年裏,舒蔻信守承諾,從沒有離開過美國境內。因為她不想在完成學業前,再生波折,惹惱那個魔鬼,從而給父母或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放棄了找尋自己的孩子。
四年了,他,或者是她,應該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長成一個虎虎生威的小王子,或嬌俏可愛的小公主了吧!
突然,一個涼冰冰的東西貼上她的臉頰。舒蔻不由打了個激靈,回過神,看到是罐百事可樂。
程宇棠溫和的笑臉,隨後映入她的眼簾:“這麼熱的天,不在蔭涼的教室裏呆著,怎麼又躲這兒來尋找你的寶藏了?”
四年來,他無數次地看到舒蔻研究C市的地圖。從一張破舊的紙質地圖,到如今的電子地圖,舒蔻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自己到底在找尋什麼。
此時,舒蔻會心地一笑,合起筆記本,收掉手機問,“你怎麼會來的?”
從紐約駕車到布郎大學,至少得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四年前,當舒蔻恢複視力,離開醫院,進入這所大學,開始新的學習生活後,她原以為就此和對方不會再有交集。
可誰知……
程宇棠但凡遇上周末或假期,就會不遠千裏的駕車來看她。美其名曰,關注她眼睛和視力的恢複情況。
但今天,即非周末,又非假期。他怎麼會……舒蔻蹙起的眉頭,隨著一束帶有生日卡的玫瑰花,被程宇棠魔術般的伸到她鼻子下,立刻恍惚大悟的舒展開。
“祝你生日快樂!”程宇棠深情脈脈地看著她說。
“謝謝!”舒蔻半是羞赧,半是感激的接過鮮花,“早知道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讓你惦記。我當初入院時,就不該把生日填得那麼詳細。”
僅管這四年來,她想方設法的逃避,明裏暗裏的婉拒,但程宇棠似乎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她的追求,隻差向她開誠布公的表白,捅破那薄薄的一層窗戶紙了。
程宇棠大剌剌的在她身邊坐下,貼近她耳邊,悄聲說道:“我在附近的餐廳裏,預定了兩個最好的位置。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