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一個下午,依舊是在當陽橋旁的柳樹下,我和侯成坐在這家露天茶坊等待著她,不知為何我總有種心緒不寧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我認為它是不祥的征兆。
“這樣會等的太無聊,來盤象棋怎麼樣?”侯成提議道。
我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兩天我們幾乎都是枯坐在位置上等待的,要麼就是玩玩手機,確實有點難為人了,侯成在手機上下載了一個軟件,然後擺在桌子上開始對弈。
“請問你是簡天哥哥嗎?”
侯成的象棋技術還不錯,而我隻是知道規則該怎麼走而已,很快就把我殺得七零八落陷入了被動,正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的時候旁邊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剛才過於專注,我抬起頭來才看見她,她正站在侯成邊上問我們,一雙靈動的眼睛正在我和侯成的身上徘徊,顯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找的人是什麼樣子。
我放棄了要繼續和侯成對弈下去的想法,直接操作退出了軟件,將手機推回給侯成後再仔細打量著她,頭發微黃,眉毛細膩濃密,鼻梁突出,皮膚非常的白,看起來有種歐美小孩的感覺。
“我就是。”我看著她點了點頭道。
在我表明身份後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隨後抬手遞給我一個信封道:“這是一個大姐姐讓我交給你的。”
收回視線,看著她手裏的黃皮紙信封我有點不敢伸手去接,和她的天真爛漫不同,我知道這封信大概代表著什麼。這是一個“大姐姐”讓她轉交給我的,我在這座城市和這裏的人素不相識,不存在什麼人會給我信,這裏隻有我正在等著的夏新雪,這裏也隻有她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等在這裏。
小女孩的出現無疑是給我的幻想和希望畫上了句號,如果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可能她一定不會讓這個素未謀麵的女孩送來這個東西,而是親自赴約,她,不會來了。
小女孩並不知道我現在所思所想,隻是很不解我為什麼沒有伸手去接,又把信封往我麵前湊了湊,我還是不敢伸手去接,去了解黃皮紙裏包裹的真相。
“他……不太舒服,謝謝你了可愛的小姑娘。”見我遲遲沒有接下這封信,小女孩又有點等不住了,侯成順手幫我接了下來,在他幫我接下後小女孩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離開了我們這裏。
“嗯……還不錯,在通信這麼發達的今天還要用信來表達委婉含蓄的感情,我可以把這理解成浪漫嗎?”侯成擺弄著桌上的信封說道。
“哎,我說不就是一封信嗎,至於變成這個樣子嗎?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情不好開口的呢?先看看寫的什麼,萬一是臨時來不了跟你說明一下情況?”侯成還在替我找理由,一邊說著一邊拿手指頭敲著桌麵,很有規律的敲擊,這也說明了他此時的心境——平和,毫無波瀾。
但是我不得不說他這個理由找的太爛了,如果僅僅是因為有事不能來,在微信或者QQ上向我說明這一切就行,不需要如此麻煩的寫一封信再讓人轉交給我,內心已經知道了結果,產生了深深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