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秦羽認真的一點頭,動了動嘴唇,最後依然一聲輕歎。
看見秦羽一臉為難的模樣,夜汐月安慰似的笑笑,臉上原本紅潤的起色漸漸褪去:“怎麼了?可是他說無藥可治?這不過依然是維持原樣罷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是的,其實這解藥根本就不難。”
秦羽一陣苦笑,用手抹了一把臉,從懷裏取出一張紙遞給夜汐月:“五叔告訴我,這解除蠱毒的藥方了,你自己看吧!”
夜汐月將信將疑的隨手接過來,仔細一看:在每年五月初,取初生的桃子一個,把它的皮碾成細末,份量是二錢。另用盤蝥末一錢,先用麥麩炒熟,再用生大蕺末二錢,將這三味藥用米湯和拌在一起,搓成如棗核一樣大的丸子,中蠱的人隻要用米湯吞服這種藥丸一個,就會藥到毒除。
這藥方確實是簡單,不過要用到五月初生的桃子……如今可是九月菊花遍地金的時節,要等到五月初,這時間委實是太長,而且這中間的變故也實在是太多了。
冷君澈也急忙靠過來一看,當即就變了臉色:“這藥方你確定沒有錯嗎?要等到明年的五月,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嘛!”
確實是強人所難,如果不是有秦羽的師傅救治,不要說拖到明年的五月,恐怕就是現在,夜汐月都已經變成了一具空殼屍體了。
秦羽苦笑:“你覺得我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開玩笑?”
兩個人再度陷入沉默中。
夜汐月反而笑了,將那張紙隨意一折疊,放入懷中:“你們也不用執著了,至少現在我們知道了解藥的單方,這已經是非常大的好事了,又何必覺得不滿意呢。”
二人被夜汐月這麼一說,“確實是我們著相了,還不如汐月想得透砌!還真心不如你一個女子。”
“不是不如女子,這叫關心則亂,你們在太過在意汐月,所以才緊張,謝謝你們,一路有你們的陪伴,是我夜汐月最大的幸運。”夜汐月非常感慨,如果不是一路有他們二人陪伴,她夜汐月恐怕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冷君澈搶先搖頭:“你別這麼說,我們大家是互相扶持,是好朋友,一輩子的!”
能陪伴在你的身邊,才是我冷君澈的幸事!
秦羽也急忙點頭,沒有多說,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好了,我們都別在這裏感慨了,走吧,時辰也差不多了。”這進宮可是宜早不宜晚,現在這個時辰正好。
不過,在夜汐月的心中,卻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坐在進宮的馬車上,夜汐月一直都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極度的窒息感,壓抑得她喘不過氣來。
尤其是在昨晚,楚淩天的意外出現,讓她的心頭很是警醒了一番。
如果有一天,她當真認回了自己的父母,她又該如何麵對楚淩天?
她不知道,也完全不敢想。
燕京的皇宮內,國主昨日就得到了消息,也得到了夜汐月遞上的牌子,今日一早就派人,宣召夜汐月在百花市上拜見。
夜汐月隨著館吏的帶領,來到的時候,國主正站在一片盛開的花卉旁邊,和身旁的一名打扮高貴的婦人說著話。
婦人的氣質絕美又高雅,黃色煙羅紗用五色金絲線繡著朝陽拜月飛騰的五彩九尾鳳凰,下束黃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手挽黃色繡羅紗。風髻霧鬢斜插一字排開龍鳳簪,後別一朵露水的玫瑰。
如此的風姿綽綽,腰身嫋嫋娜娜。雖然歲月的流逝,無可避免的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些許的痕跡,不過依然不難辨別出她年輕時候的美麗。
無數的花卉在空中搖曳,撲鼻的香味迎麵而來,夜汐月一步步的靠近,朝著那兩道身影前進。
隨著她的靠近,國主顯然也發現了夜汐月等人的到來,轉頭往這邊看來。
夜汐月的心中十分的緊張,雖然說自己是換了芯的,不過這身體,總歸是眼前的婦人所生,如何能不讓她心中激動莫名。
她的目光忍不住緊緊的盯著她的臉,仔細的在對方的臉頰上,尋找和自己相似的地方。
這麼一看,還真的別說,自己的這張臉上,那鼻梁,那眼,那額頭,那嘴唇,處處都透露著和眼前的婦人所極其相似的地方。
要說區別,可能就是那眉毛了!眼前婦人的眉毛彎彎似柳葉,即便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嘴角也帶著淡淡的笑容。而夜汐月的眉毛卻是兩道劍眉,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