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汐月往前兩步,看了看周圍一雙雙看好戲的神情,尤其是那在人群中的席丞相,更是一臉陰毒的望著她。
恐怕就連這所謂的母後,對名醫頻繁出入王府,也是早有耳聞吧?如今居然一個個都露出看好戲的神情,不就是想看自己出糗嗎?
好,既然你們想看好戲,那我夜汐月就把這水再攪渾些,到時候,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笑到最後!
“母後,帝姬近來身體不適,加上昨兒個王府裏也外放了一批年紀略大的姨娘侍妾之流,所以。”
夜汐月說著,雙膝緩緩跪了下去:“帝姬想請母後做主,為我家王爺多挑選幾名側妃姨娘,也好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繼承香火。”
夜汐月說著,便雙手著地,直接拜伏了下去。
這話一出,各方反應不一。
原本打算狠狠參上夜汐月一本的席丞相一臉的陰沉,望著她的眼神裏帶著一抹深思。其餘的眾人也是臉色各一,心中的各種小算盤不斷。
反倒是楚淩天,那原本帶笑的臉龐沒有了笑容,板著的臉龐上,眼底掀起了一道狂風駭浪般旋風,卻又死死的忍住,沒有當場發作。
就連原本看好戲的楚煜風和冷君澈也是一臉古怪的望著夜汐月。
自古以來不是沒有王妃為王爺納妾,可那是妾室,主動給自己家的王爺找幾個側妃和自己作對的,卻是少之又少。
“還是帝姬明白事理,明白皇家開枝散葉的重要性。”
良久,皇後娘娘才開口說道,親自上前,將夜汐月從地上扶起:“好孩子,這地上涼,別給凍著了,害了自己一輩子。靜兒應該在那邊,你去找她一起玩吧。至於天兒側妃之事,自然有母後為你做主了。”
夜汐月一臉感激的望著皇後娘娘:“帝姬謝母後。”
“去吧,去吧,唉!可憐的孩子。”
“是,母後。”
等到夜汐月走出老遠,還能聽到身後皇後娘娘稱讚趙王妃開明大度的聲音,她站定身形,抬手拭去時才掉下的淚。
嗬嗬,身在這皇宮裏,果然個個都是做戲的高手!
“你真心想要三皇兄娶側妃?”
一個女聲傳來,夜汐月一抬眼,就看見楚文靜一臉複雜的望著她,那張小臉繃得緊緊的。
“靜兒,原來你在這裏。”夜汐月微笑著,想要上前握住她的手。
楚文靜卻猛的後退了數步,把手藏到身後,固執的望著她,嘟起的小嘴上帶著執著:“不!你倒是說說,你真的想讓三皇兄娶側妃嗎?難道你一點都不珍惜三皇兄對你的感情嗎?”
望著一臉執著的楚文靜,夜汐月似乎看見了曾經的那個在感情路上碰撞得頭破血流的她。
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夜汐月低下了頭,用沉痛的聲音說道:“靜公主,你覺得,如果我夜汐月今天主動提出為王爺納妾、不同意側妃進門,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自然是,是……”
靜公主說了半截,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自然是新人依然進門,側妃照舊冊封,而我夜汐月,也背上了一個妒婦的罵名。”
夜汐月淡淡的說道,輕聲上前握住靜公主的手:“靜兒,其實這些你也明白,我們都身在這個大染缸中,身不由己的活著。隻要還活著,隻要還有一口氣活著,就還有希望,不是嗎?”
楚文靜沒有說話,唯有那反手緊握著夜汐月的手,握得是那麼的死緊,是那麼的泛白。
“走,我們去祈願樹看看。”
夜汐月說著,拉起楚文靜的手就走:“這人生一輩子呀,都是有定數的,也就隻有那麼多天可活。開心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既然左右都是一天,我們又何必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不好好的活過有限的每一天呢?”
“汐月,你的論調好奇怪,我以前,都沒有聽人說起過。”
汐月的論調,讓楚文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我說的是夜汐月歪理,嘿嘿。”
夜汐月說著,拉著楚文靜的手,大步的向前:“這祈願樹上掛上的綢帶多不多?你有沒有去掛上一條看看……”
“汐月,你好壞,你怎麼可以問人家這些?這個是不能問的啦,要是說出來,祈福的事情可就不靈驗了。”楚文靜開心的聲音傳來。
“哪裏壞了,汐月不過就是好奇,我們的靜公主有什麼心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