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生病了,精力大不如從前,鳳軒這幾天覺得身邊沒有人吵吵鬧鬧,心裏反倒空蕩蕩的,仿佛丟失了什麼。
而此時,江湖上正在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前幾天在聽雨閣殺人的神秘人重現江湖,接連殺害了各大門派的弟子,死相與崆峒派弟子一樣,麵帶微笑,左臉一朵血染的櫻花。江湖上人人自危,恐禍從天降,避之不及,而那位神秘人物也被稱為“左櫻大人。”
武林大會又因此暫緩數日,各大門派紛紛打道回府,從長計議。幾天時間,聽雨閣裏的江湖人士幾乎全部走了,唯獨那個少年和鳳軒、小包子三人。
一日,天色尚早,小包子還在房內呼呼大睡。鳳軒一人點了幾個小菜,一壺小酒,坐在靠近窗邊的大堂裏看著有些冷清的街市。這時候,樓上款款走下來一位翩翩少年,正是那日所見之人。
鳳軒一瞥那人,立即察覺那人也一直盯著自己,便幹脆笑臉相迎,正大光明的看著他,邀請也其同桌。其實,小包子生病這幾日,鳳軒經常碰見他,但由於不知其來曆,也隻是彼此點頭示意。如今這場麵,也沒辦法再敷衍了。
“這位公子,怎麼還不回去,江湖上最近可不太平,大家都避之不及呢。”鳳軒站起身,迎來了那個少年,為其斟酒,溫文爾雅。
“我,四海為家,習慣了,覺得此處風景甚好,想多留幾日,僅此而已。”少年接過酒杯,放下了手中的折扇,看著鳳軒,淡淡的說道,“倒是你和那位小兄弟,不像是本地人,也不像是江湖人士,怎麼客居於此?”
“我們受師父所托,下山尋幾味藥材,聽說此地山水不錯,想著藥材也必定是極好的,故耽擱些時日。”鳳軒緩緩坐下,平靜的的說道。
“這樣啊,倒是與我相差無幾,哪日,我們還能結伴出遊,隨便尋幾味稀世藥材。哈哈”少年複而拾起桌上的扇子,在手中把玩了起來。
“正是,正是。”鳳軒假裝極其有興致的應合著他,實則眼睛始終盯著那把白色的折扇。要說古代人愛擺弄扇子,可是見了許多人,可從來沒有一個人愛扇子於如此境地。鳳軒想著,自己這幾日每次都看見少年搖著扇子或者手裏撰著扇子,即使像剛剛一樣暫時放下了,不出半分鍾有必然拾起,這扇子對他而言必定有意義。
察覺到鳳軒的視線在自己的扇子上,少年倒也不惱怒,“看樣子,你,對我這紙扇倒是有幾分意思,要看看嗎?不過是街市上隨意買來的一件物什罷了。”說著,便遞給了鳳軒。
鳳軒倒也不再矯情,接過小心翼翼的把玩起來。潔白的扇麵一打開中間便赫然出現一朵血紅盛開的櫻花,就好像…...”鳳軒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少年。
少年笑了笑,說:“你可別害怕,我可不是什麼左櫻大人,我自小酷愛櫻花,所穿戴的服飾上也必少不了櫻花的點綴。”
“這樣倒也不奇怪,我比較喜歡沒有香氣的梨花,潔白的幹淨,不像櫻花紅的像血一般,叫人恐懼。”鳳軒若有所指的說著。
“那倒也是,不過櫻花也有白的,隻不過我卻鍾愛紅色。個人喜好問題,公子不必見怪才好。哈哈”少年依舊笑靨如花。
“當然。”鳳軒細細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不好了,不好了……”一位從門外急急忙忙跑進來的小二,上氣不接下氣的大聲吵鬧著,神色有些慌張和恐懼。
客棧老板丟下手頭的賬本,偏著頭大聲嗬斥:“喊什麼喊,有話好好說。”
鳳軒等二人也轉過頭,看著那個小二。
“街頭東又出人命了,聽說是尚未撤離的紫夙閣弟子,和前幾天的一樣,麵帶微笑,左臉一朵盛開的血櫻花,叫人毛骨悚然,看樣子應該是不久前出手的。”小二語氣有些顫抖,剛剛應該受了不小的驚嚇。
客棧裏吃飯的人聽了都丟下銀兩,慌慌張張的離開了。最近江湖上人心惶惶,這小小的客棧自然不是久居之處。
鳳軒心裏納悶了,自己一直以為身邊的這位少年就是左櫻,可是方才他與我明明在飲酒聊天,明顯不是殺人的左櫻。那,左櫻,究竟是何人。而這位少年又是何人。
“這位公子,看我光顧著把玩你的折扇,都忘了問你的名字”不想再猶豫,鳳軒索性坦坦蕩蕩的問道。
“哦,名字嘛,你叫我小櫻就好,我不大看重這個,代號而已,無需費心。”少年遲疑了片刻,繼而又爽朗一笑。
“我叫鳳軒,幸會幸會。
“幸會幸會,今日不巧,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鳳軒,你慢慢吃。”小櫻起身,微微彎了彎腰,作勢離開。
“慢走”看著離開的背影,鳳軒有些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