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劇院並沒有幾個人,我坐在後排的木凳上看著已經上演的戲,一群人在上麵咿咿呀呀的唱著些聽不懂的東西,我想走了,就在轉身時,台上換人了,一個女人走上台,我轉過身,清楚的看到了貞子的臉,她穿著紅色的結婚禮服,有幾個人拉著她讓她拜堂,她喊了起來,有個男人走了上來也穿著結婚的禮服,他背對著我,我突然聽到貞子在喊:“神經救我。”我不顧一切的朝台上跑過去,那個男人回過頭,那是一個骷髏,它竟然咧開了嘴笑了起來,就在我接近台子的時候,我麵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台上的人愣愣的看著我,台下唯一的幾個觀眾也都愣愣的看著我,我衝了出去,也許我太想貞子了,冷風吹在我臉上,讓我清醒了不少。
王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她一進門便看見了她在陰村買來的那口黑色的大箱子,它還呆在原來的地方,王嚴走上前敲了敲,箱子發出了咚咚的悶響,是真的不是幻覺,另一個空間的東西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可是她的學生卻永遠的留在了那裏,王嚴沮喪的坐在了床上,她無法原諒自己,要怎麼象學校和家長解釋呢,她的眼淚不由的落了下來。
突然她使勁揉了揉眼睛,因為它看到了箱子動了一下,也許那是錯覺,但此時箱子又動了起來,這次王嚴肯定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她慢慢的走到箱子前鼓起勇氣伸手掀開箱子,在那口大箱子裏,王嚴看到了一個赤裸的女人,臉朝下蜷縮著在那裏一動不動,王嚴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她試圖去掀開那女人的臉,在她的手接觸到女人的一刹那,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她好奇的攤開雙手,那是一雙粗糙的大手,手上有些老繭,她又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那是粗布的褲子還有一雙黑色白底的方口鞋,這明明是一個男人的打扮,王嚴不由的向後退了幾步,離開女人的身體,她又恢複了常態,但當她再次碰觸那女人的身體,她又再次回到了剛才了場景,這很讓人迷惑,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使勁翻開女人的身體,那張臉展現在王嚴的麵前,那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眼睛圓睜嘴唇緊閉,血液已經凝固在她那毫無生氣嘴邊,王嚴尖叫了起來,讓她尖叫的是那女人的前胸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給咬爛了一樣血肉模糊,王嚴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聽到尖叫聲,我衝了上去,踢開門便看到王嚴驚恐的坐在地上,我上前扶起了她,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她哆哆嗦嗦的已經說不出話了,隻是用手一直指著前方的那口木箱,我鬆開她,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口黑色的木箱,掀開箱蓋我發現裏麵什麼都沒有空空的,我回頭對王嚴說:“空的。”她有些不相信踉蹌的走了過來,伸頭一看果然是空的,我扶住她的肩輕輕的拍了拍,我知道可能是她學生的死給她的打擊太大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晚飯還是在那個旅館裏的客廳,在那張古舊的飯桌前隻剩下了我和王嚴,依然是幾樣清淡的小菜,我們誰也沒有胃口,都默默的坐著,“對不起”我們同時開了口,眼光碰觸的那一刻,卻又都低下了頭,沉默了一會我說:“都是我的錯,沒有救他們。”王嚴抬起了頭看了看我,她的眼裏滿是淚水,我心裏充滿了愧疚,“謝謝你救了我,你已經盡力了。”王嚴的話其實更象一把刀紮在我心上,如果她埋怨我,我更好過些,反而她的原諒讓我無法原諒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但我已經盡力了。那頓飯我們就這樣坐著,陰老頭來收拾碗筷時,我突然想起了我要找般若寺的事,便詢問了他,他說在村子後山明天會帶我去,我真的盼望明天快點到來,拿到朱砂盡快結束這惡夢一樣的經曆吧。
但夜也同樣難熬,我隻要一閉上眼就能看到小鬧那張滿是鮮血的上半身,我耳邊又響起了那些女生刺耳的尖叫,我無法入睡,便穿上衣服到外麵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