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夜晚其實空氣很好,這是我們在城市裏所呼吸不到的,我站在道觀的門口,點燃了一支煙,煙的火光在黑夜裏一閃一閃的,象鬼火一樣,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老郭今天沒有嬉皮笑臉的,這張嚴肅的表情讓我也有些害怕了,我伸手摸摸老郭的額頭,不熱沒有發燒,卻被他打了回來,“神經我總覺得道長說的那個故事和我有關。”我想起今天下午道長講的那個故事了,血朱砂是道教產生以前就出現了的,當時西漢有一位漢宗室公主遠嫁西域烏孫,她是為了聯合烏孫共同對付匈奴而出嫁的,但她已經有了意中人,是一位將軍的兒子,在公主離開時,少將軍很傷心,公主離開的那一天他就病倒了,後來一病不起,在臨死前他把自己的血和朱砂混合在一起請人提煉,並把它交給自己的父親讓父親交給公主,他的靈魂就附著與這些朱砂上,讓自己的靈魂陪伴著公主,但他的父親很傷心,便把朱砂分成兩份一份讓人帶給了公主,另外的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公主拿到朱砂也知道了少將軍的死訊傷心欲覺,此時老國王也去世按他們民族的風俗讓公主嫁給自己的兒子,公主不從自殺了,血朱砂也成為了陪葬品,而在將軍那裏的朱砂世代相傳下來,漸漸的朱砂被分成了三份分給後代慢慢流傳下來,後來他們發現這種朱砂可以鎮鬼,保家宅平安,也成了珍貴的寶物。想到這裏我笑了笑:“那隻是個傳說。”老郭拿過我嘴裏叼的煙狠狠的吸了一口說:“那是種直覺。”我看了看老郭嚴肅的表情,不再說什麼了,因為有些不可能的事情確實發生在了我們的身上,我拍了拍老郭的肩膀。
太陽剛剛升起,我們幾個人站在山腳下,雲渺道長給了我們各自一個布袋“這裏是些常用的符咒還有些驅鬼的東西,你們此去要小心。”雲渺道長昨天最後告訴了我們血朱砂所在的位置,不管能不能拿回來,我們都要試試,白林要先回去,因為他的實習期到了,他會申請去西藏,因為那裏有血朱砂,我去南方的陰陽村,而老郭要去新疆,前幾天他也接到了要去新疆采訪的任務,雲渺道長看著我們說:“血朱砂隻有全找齊了才能發揮功效,另外的一份我會去找的。”我們點了點頭,約定三個月後在五台山集合,雲渺道長說:“你們此去都會有一劫,一定要多加小心。”太陽完全升了起來,我們朝不同的方向走去,陽光把我們的影子拉長,這些影子越離越遠。
經過了幾天的路程,我又坐上了火車轉程去陰陽村,在火車的吸煙處我點了根煙,煙經過咽喉到了肺再從鼻孔出來,這是個簡單的過程,卻能讓我思考,自從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以來,我最想的還是見到貞子,昨天剛給我媽打了電話,告訴她我要去趟南方,我媽嘮嘮叨叨讓我注意身體,最後她說開快到貞子的忌日了,一轉眼一年竟然快要過去了,突然一個踉蹌我被人推了一下,站穩後我怒氣衝衝的回過頭,看到兩個年輕人在打鬧,看來他們是沒有道歉的意思了,正想發火,一個輕柔的聲音說了聲對不起,接著我看到一個年輕的姑娘走了過來,她穿了一條碎花的裙子,頭發鬆散的盤在腦後,有些摩登又有些古典,兩個年輕人立刻停了手叫了聲王老師。
這位王老師朝我笑了笑說:“對不起呀,他們是我的學生。”原來他們是某大學美術係的大一新生,正準備去陰陽村寫生,“剛進校的學生還和孩子一樣”王老師笑著說,我說我也是去陰陽村的便和他們攀談起來,才知道王老師叫王嚴是今年剛留校的,她帶了2個男生和兩個女生再加上我正好六個人,我們在車廂裏象旅行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