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月半夏伏在老師的床上嚎啕大哭,這一天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心痛至極,誰知她的意識崩潰的刹那,頭腦中的意外閃現的空間也瞬間崩塌,花草樹木如被龍卷風狂掃過一般,或連根拔起,或東倒西歪,無一幸免。頭疼的無以複加,隻得強撐著控製情緒,理清心緒,才沒毀了自己。話還得從頭說起,三個月前半夏偶然發現自己身帶隨身空間,喜不自勝。暗幸自己孤苦近三十年,總算苦盡甘來,好運氣來了。不動聲色的買了各種藥材、花草、蔬菜等等各種種子,種好了,隻等收貨。誰知還沒高興兩天,醫院的電話打過來,通知她:師父病危!師父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她一直視若親父,師父出事,哪能置之不理?床前照顧,親力親為,她隻求師父能渡過此劫。她是師父最出色的弟子,被人譽為“小神醫”,她是師父的驕傲。她已從醫數年,救人無數,可唯獨救不了自己的最親的師父。前幾天還在幸福中沉浸的半夏,瞬間掉入萬丈深淵。連自己的親人都救不了,她這麼多年到底在學些什麼?緊接著一場車禍奪去了半夏的生命,感覺著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失,半夏沒有恐慌,徒留一片平靜,當生無可戀,死,還有什麼可怕的?齊朝靖安五年菊縣,聚安堂“王爺爺,我來送藥材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背著竹編的小背簍,俏生生的進門就喊道。醫館裏的小夥計一見是她,連忙迎上前來接過她的背簍,“交給我吧,怪沉的,當心累到你。王大夫給人看診去了,你先在這裏歇一會兒,馬上就回來了。”“謝謝小六哥”道了聲謝,小姑娘隨意坐下,“今天看病的人多嗎?”小六從櫃上拿出一個紙包,打開來遞到她麵前,“吃吧,特意給你留得,就知道你這兩天一定得來。”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隻不過是兩塊棗花糕,並不精致其實也不好吃,隻不過在這個並不大的縣城裏算得上珍貴了。半夏笑嗬嗬的接了,“小六哥真好”“嗬嗬.....幾塊糕點就把你打發了,你也忒好收買了”小六對她一直不錯,或是糕點,或是兩塊糖,有時候隻是一串糖葫蘆,總之每次她來小六送點什麼。也不為什麼,開始是看她可憐,幾歲的小丫頭,精瘦單薄的身子,枯黃的頭發,還有那暗黃的皮膚,隻一雙眼睛清澈純淨,看得人心疼。後來幾次接觸更覺的她單純可愛,又活潑,實在討人喜歡,就對她更好了。特別是近兩個月她的身體漸漸恢複,人又水靈了些,醫館裏就沒有不喜她的。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也不知說了多久,直到王大夫出診回來,才打斷了他們的促膝長談。“小月丫頭來啦,今天有什麼好藥材?”王大夫已年近古稀,白衣白發,身子又健朗,很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小月丫頭‘其實就是月半夏,車禍過後她沒死,不,應該是死了,不過,靈魂又附在菊鎮一個十歲的小丫頭身上,開始了她全新的一生。小姑娘原來也沒有名字,別人隻叫她丫兒,也沒什麼至親之人,半夏到這兒之後悄悄離開了那個村莊,恢複前世的名和姓,用從空間裏拔出的半大人參換了銀子,買了不大的院子,也算在此安了個家。“前幾天看小青山有片血杞子成熟了,我摘了來曬好了,今兒天有些陰沉,就空兒過來給你瞧瞧。”此時以至六月半,正是枸杞采摘的季節,半夏也不怕別人拆穿她(從空間裏摘了不少)。王大夫看看,又拈起一個嚐嚐,才評論說,“你這藥處理的好,還是野生的,成色算得上特等了”又回頭對那小六說“十兩銀子一斤,稱好了給小月丫頭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