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猶如一隻瘋狂的野獸般極單純地吼出本質願望,渾身披滿寒冷骨刃的邪影便以極速朝葉天殺來,速度之快竟是使此時的葉天都感到心驚。
但這殺襲無用,在一座渺小又浩瀚的火焰國度中邪影迅速焚滅,甚至無法殺到它欲要殺襲的目標麵前,這對好於毀滅的種族來講本就是一種大遺憾。看著殺影消逝的勝利者卻饒有興致地觀看起一旁那比之前所有遺語都有長的混沌文,這一排混沌文令他隻是一見,便感受到不同的意境。
“邪帝敗了!”最初的四字便具有強烈的震撼衝擊力,仿佛有一名輸光家當的賭徒在歇斯底裏地怒吼,又像是一名睿智之人麵對敗勢禁不住地痛心哀歎,卻令接下來的行文皆充滿一股悲哀氣息。
葉天心頭一振,邪帝,為邪族統治者,曆史上僅有兩代,那就是魔祖邪心,與第一代魔帝劫幽!劫幽後來轉稱為魔帝,而從這混沌文的強烈情感中葉天明白所謂的“敗”便是隕落,那麼亡者便不是劫幽,而是邪心!
第一次聖戰乃是世界上戰鬥層次最高的一場戰爭,昔日天玄神皇與眾神將不惜玉石俱焚重創邪心,後造化神皇與太原獸皇付出無數代價將其徹底滅殺,並滅殺大部分邪族,剩下的邪族也瘋狂遠遁混沌深處。這是一段令後世為之振奮,為之感慨的歲月,卻又是一段模糊的歲月,對於邪心真正隕落之景,乃至神義盟對邪族發動總反攻的曆史,葉天知之不詳,如今卻隱隱從這段混沌文中見到了解的希望,怎不為之震動?
哪怕他不是一名曆史掌道者,就算是單純的戰聖,也會對那神義盟終於洗刷恥辱的歲月極感興趣,對這片混沌文絕不會錯過!
“孽淵殺將抗衡造化神皇失蹤,太屠將軍為蒼龜族圍殺、礐石將軍戰於胡龍混沌域不知所蹤、血突見將軍……盡皆隕落,成千混沌域被神義盟奪回,神與神獸將要複仇,邪族僅存二十四萬,怕是將與天煞混沌域共亡。”
這一句話頗為詳細地描述了當時的一些狀況,詳細描述的邪族強者就有五十一位,對葉天而言頗有參考意義,他了解到邪心隕落之後多方麵的戰況,更知曉這尊邪族此時麵臨的狀態是邪族敗軍退守天煞混沌域,而神義盟卻在一路收複失地,攜勝勢殺來,失去邪帝乃至孽淵等諸多強者的邪族此時士氣衰落,即便毀滅欲望都被如此大敗重擊衰減,甚至對未來不抱希望。
“邪帝隕落,誰能抵擋神義盟,誰能領我邪族滅混沌世間?嗚呼哀哉!”葉天讀到了沉痛,見到一名邪族流著血淚唏噓長歎,隻是他哀歎的內容未免帶著瘋狂與殘酷,對於近在眼前邪族的滅絕危機他不算太哀,卻哀傷於在邪心隕落之後邪族難有機會重整旗鼓,複興那毀滅世界之勢,那才是他最大的哀傷!邪族所有的意誌,一切願望皆傾注於毀滅之上,在至邪存在邪心的帶領下他們曾經與這目標的頂點--滅世無比之近,為此即便毀滅自身也在所不惜。但伴隨著天玄神皇的孤注一擲,造化太原的含恨反擊,邪心隕落,這個邪族最偉大的計劃徹底亡滅。
這才是令無數邪族崩潰的主要原因,曾經滄海難為水,曾接近滅世的他們對於單純的殺戮毀滅喪失興趣,因而難以鼓起戰心與神義盟再戰!
“劫幽殺將言此時神義盟勢大,我邪族亦當退走,此言何其怯也!劫幽枉為我邪族殺將,昔日得邪帝諸多提攜,還號稱兵法無雙,此時竟出如此之語,當殺之!”緊接著這名記錄者的話語卻變得義憤填膺起來,其中更是提及劫幽,令葉天眼睛微亮。
“劫幽膽怯便罷,其時竟有響應者,此為我邪族之辱!隻恨玄冥殺將執大權卻於此時不言,不然諸殺將共同出手,理應將此怯懦者鎮殺,消除此亂!隻是劫幽狡詐,若為生路背叛邪族,將無可阻擋!隻是我邪族注定滅亡於此,倒不妨令他叛亂,屆時手刃,共同滅亡,方最具樂趣!殺將之血,我未嚐品嚐,今怎能放過?”記錄者的情緒顯得愈發瘋狂,卻令葉天理清了思路。
在神義盟大軍壓境,欲要直搗天煞之時當時還是殺將的劫幽魔帝曾勸說諸多邪族退走,遠離天煞混沌域與神義盟統治領域,保住生命尋找機會卷土重來,隻是絕大多數邪族都反對這一建議,認為此為怯懦,有失邪族威名!於是為邪族考慮建言的劫幽魔帝反倒在當時不少邪族眼中淪落為怯懦鼠輩,甚至引起群邪殺機。隻是當時玄冥殺將卻未持態度,加之劫幽自身實力強大,他們也隻能作罷。
可結果如何?最終劫幽率領極少部分邪族逃離天煞,遠遁混沌深處,為第二代邪帝,後改稱魔帝,為魔族起源!玄冥追隨劫幽,後來於宇宙時代奪權為第二代魔帝,他們將邪族的毀滅意誌延續在宇宙時代,在當世看來可謂挽救邪族,乃是英雄,亦是最大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