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葉天默念,此時的他,被一陣深邃空冥籠罩,這不是黑暗,不是元素中的任何一種,乃是隱藏聖陣的庇護之力,悄無聲息便將葉天淹沒,帶來的威脅感不可言喻。
“是你麼?”感覺自身感知都在消亡,甚至處在神界的玄虛聖者本體都有一等恍惚生出,葉天卻不慌不忙,感受著這片深邃力量的侵襲滲透,似是而非地問出了一個問題。
自然沒有人答複,無聲無息便連蟲鳴都無,周圍的環境便像是吞噬萬物的淒然怪澤,非混沌原古的異變怪相,非鬼蜮怨念之哀嚎,這種感覺葉天既熟悉又陌生,他不禁喃喃,伸手觸摸著,撕裂著,爆發著,在一片得不到反饋的怪域中宣泄著自己的力量,他無敵,他敵無!
宮殿中,正為眾虛空生靈講道的魘墜聖者忽然停頓,眾虛空生靈陷入一陣迷茫思考中,不知此舉有何深意,魘墜聖者卻遙遙看向葉天的方向,他看不見葉天了,因為在那一股力量湧現之後通天戰聖便被遮蓋,他知道葉天遇上了什麼,那是“那尊存在”的手段,正是通天戰聖一直所求的,但即便是此時的他又怎能招架?
“咳……”神界,身為本體的葉天麵色蒼白,竟是咳出一口血,在眾多驚異目光中這屬於通天戰聖的聖血在發散暗金光芒的同時還隱有一層烏黑徘徊,仔細看去那烏黑又不得見,成單純攪動聖血的汙濁異物,分明是與神聖格格不入的汙穢。
“無需驚慌。”葉天擺手,望著不同身邊的聖者、神靈甚至凡俗,神情平靜,甚至有些眸光耀眼:“正為我願,亦與諸位無關。”
“何來無關之說!”近歸神界的獸炬元帥眸光精耀:“為我神界者,俱為一體,皆不可損!”
“既損之,則安之。”亦有老者微歎,並非冷血或怯懦,卻隱隱提醒著葉天什麼。
“通天戰聖非孤家寡人。”一尊年輕的神聖鄭重頜首,在他的眸子裏,葉天見到了幾分熟悉。
“諸位所言都有理。”葉天輕笑:“倒是我有些魔怔,隻是這一關終究躲不過,我還需闖。”
“縱使要闖,也無需如此焦急才是。”另一身前威嚴偉大存在走來,葉天拱手:“見過鬼君。”
魑甫鬼君隕落,此時的鬼君卻也為赤色,隻是顯得熾烈鮮紅,更具洶湧霸勢,分明為當初獄皇,世間對地獄最知者!
獄皇接替魑甫鬼君之位,如今便號為獄至鬼君,行事比起魑甫鬼君更為剛烈,在這亂世如此顯得很危險,卻是必要的氣魄,葉天對其欽佩,隻是此時卻感覺到鮮紅流動中竟是生出凝滯阻力,便明白了鬼君心思。
“我鬼族,與那一位倒有幾分淵源。”獄至鬼君仿佛在自言自語,“此路比你所想更為凶險。”
“多謝鬼君好意,但在下聖境玄虛,當有此權。”葉天表達著謝意,眼神卻無比地堅定。
“聖境玄虛……”獄至鬼君不禁念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眼中有獄火燃燒,無盡輪回沉浮,他感歎。是啊,玄虛,頂尖聖者,何其浩瀚,又何其地……渺小。
鬼君不能阻擋玄虛聖者前行,葉天便踏入了幽冥最深處,在一片陰冷深邃,最大的靜寒中見到了那整體為灰,被死亡迷霧所籠罩的,枝葉結果掛宙穹的巨樹,世間最強大的植物,馗冥鬼柳。
“你又來了,竟敢尋冥尊之跡。”馗冥鬼柳發出蒼老寒冷的聲音,曾經,它對走到極巔的星炎神以怒斥指引,如醍醐灌頂,帶給葉天無限感悟,此時葉天以為它會怒時,卻不曾怒。
“心有執念,必當尋之,還請前輩成全。”葉天對馗冥鬼柳鄭重道。
“你已是知極多。”馗冥鬼柳答非所問:“你很幸運,卻得其重視,有連我亦羨豔的機會。”
葉天靜靜地聆聽著,它感受著馗冥鬼柳的祖氣,這長者又不知要教誨他什麼,但他相信自己不會空手而歸。
“我不該告訴你,隻是那古神傳承……令我大有悟,令神大有悟。”馗冥鬼柳的話語斷斷續續,隨著死亡花葉的散落有些詭秘矛盾,接著如同突躍,說出一句話來。
而這句話也無疑帶有強烈震撼,令葉天瞳孔收縮,呆愣愣地望著眼前龐大植物,直至這漣漪擴散,如曆史古韻般從幽冥中蔓延。
“我為冥尊手植。”
馗冥鬼柳說得很平靜,死亡宇宙卻動,世界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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