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六十二章:人之宇宙(2 / 2)

就這麼站立於此,卻又不站立於此,屬於通戰聖的意誌卻是降下了,隨意勘破時空萬象,穿越宇宙格局大限,終究以本質而無法想像的暗金色越過秩序埑,憑那無上的聖能如同擊穿命運又是輕描淡寫地降臨那一方宇宙時空。

一眼望去,這就是最平常與蕭瑟的荒原,地麵皆為慘淡無生的灰色,或許陳留了百億年的地麵受風沙洗禮產生碎石與一條條猙獰裂縫,比灰色多一分動勁的黃風裹沙掃過大地,卻同樣難有多少生機,望向空,哪有什麼雲彩星空,卻分明是漆黑的外界,那就是令靈魂顫栗恐懼的無限黑暗,像極了這種元素與其意義源頭帶給整個世界巔峰領域的聖者們那無法消解的神秘及恐怖。

沒有水,沒有火,光暗在混沌中咆哮,又怎會出現生靈?沙與石在黑暗與光暴中的無數次碰撞才是這乾坤中唯一的交奏,隻是這顯然是缺陷的乾坤,乾非乾,坤亦非坤。

這樣缺乏生機之地算不得稀罕,於通戰聖的人生經曆中不知見過相似或更為誇張的多少回,隻是他卻站在這一片地麵,任由那風沙吹入自己眸中企圖渾濁聖眼,使那稀薄空氣中看不到的射線與毒素侵蝕皮膚,他就這麼感受著此處的凶暴,將未曾削滅的痛感視若真實之息,露出沉思之色一點一點感悟著。

荒蕪之地不足奇,奇的卻是更外界大包容的氣機,那是整個大宇宙的勢,是格外波瀾壯闊,連聖者都要全身心探尋的奧妙所在。

葉就這麼立在其中,好似聖能盡數消去化作了最普通不過的凡人,凡俗又豈能以己力對抗如此浩瀚地之能,在裹著格外粗糙沙石奪命風暴席卷來時自然也被徹底覆蓋,好似成為了石雕,一點一點被掩埋在這星辰之上,不知十年、百年、千年,卻成了凸顯的土堆。

又不知萬年、十萬年、百萬年,這荒蕪之地隨著風暴水滴石穿、地脈震動斷裂、隕星轟然降、陽烈灼蝕熔而生諸多變化,依舊沒有任何生靈孕育誕生,唯一的生靈也在掩埋中隨著移地動,無法自主地在這片無邊的荒蕪慘淡中轉移,曾經屹立在石峰的最頂端照耀著虛空紫芒像是吸攝宇宙精靈,又被隕石擊中陷入深坑之內,好似與隕星攜帶的外力量交融,也曾隨著地殼運動落入那灼熱咆哮的熔岩當中,外殼層層熔滅隻剩下如衣的外附,或隨火山爆又一次出世,便在煙塵內被又一次包裹成繭。

那是何等的歲月?放在凡間足可令物種的時代大變,卻有這樣的雕塑在枯星默默覆變,甚至成一座山嶽,卻又是最精致栩栩如生的紅水晶雕,時間太久令星球都將產生枯敗,卻忽有一日,一道好似被世界遺忘的身影終於走出,是神聖宇宙蒞臨的通戰聖,此時眸中帶著滄桑與感悟環望這一顆衰敗的星球。

那將其久久包裹的“繭”此時就像是沙石磨礪的戰甲般靜靜佇立於葉身後,看上去極為粗糙,又有一種自然鬼斧神工輕易刻出的粗獷之美,不難見證歲月的痕跡,但想要將其真正溯源卻不可輕易做到。它經曆過千百種變化,最終以這石甲般形態立於星球之上,它沒有生命與靈智,但就好像表露出一種情緒,在期盼等待著什麼,葉背對著石甲,卻隻是望著外那一片似乎毫無美感可言的混亂漆黑。

“歡迎通戰聖大駕。”也就在這個時候有一聲像是姍姍來遲的迎接之語帶著欣慰而來,這一顆毫無生機的星球上終於出現了除葉之外的另一個生靈,同樣是人類,披著深綠色的軍服,雙肩處更有鴛鴦配飾似是在鳴叫而響,那無法分辨究竟是堅毅或蒼老的麵容或許保持了萬宙久遠,但他此時迎來了一名客,因此流露真摯喜悅。

看上去他有點像是在荒蕪星球停留太久而脫離社會的可悲流浪者,如今見到同樣的生命終於忍不住傾述孤苦,但葉知道他事實上是一位偉大的守護者,聖之氣息亦從其身散而出,這一顆毫無生機與出彩之處的枯星上竟是同現了兩尊聖者,就好像舉世無雙的奇跡。

“見過浦嶴軍長。”葉望著這位身處於此宙的聖者開口,卻大感滄桑與偉大。

“不敢受通戰聖之禮,如今通戰聖歸臨人之宇宙,實是我人族之福。”這浦嶴軍長正步走來,眼中流露出振奮的精芒。

這,竟是人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