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平靜的湖泊上空有如同流火般炫麗的一道刀光掠過,湖中卻有魚兒,見著那一道流火兩側似有雙翼張開,魚心便動,似是向往飛鳥翱翔,在魚群遨遊之中那刀光飛掠產生的一股波動卻緩緩壓下,使得湖麵生起波瀾漣漪,一條條魚躍出水,卻沒有往常那種驚慌,反倒要學飛鳥,這個時候昂預覽。
白雪皚皚的高山之間那刀光流過了,像是一條溪流在卵石之間纏繞而過,如受溫柔鄉所染,這一座座雪峰竟是開始消融,雪水流淌而下卻未曾化作山洪咆哮,而依附在山體層疊流下,化作片片瀑布交疊的美景更在紅霞中閃出七色燦爛。
一條奔騰不息的江流這個時候卻被如劍般從而降的金色刀光分開,本也有神威浩蕩的江流卻抵不過朽童子借助陽樂壇底蘊的更深力量,於是上流便擊打在那刀光分裂處掀起萬堆滔浪,竟分別落入山穀,散為九條支流裂地而生。
有一座如同龐大石人的透明藍晶卻是被宛若長矛般的一刺直接貫穿了,它就在朽童子的身後,如同人類心口的位置逐漸開裂,那破碎的晶體像流星雨般落於,在接觸地麵之前卻生成光點緩緩升空,而那藍山接著便噴出了無比澎湃的黑色煙霧而在上空化出了一陣奇詭雲霧,光點廢物而上融入雲霧之內,構成了黑暗陰沉與零星光點共存的景象,卻如那夜色星空,深邃與浩瀚。
還有朽童子自己的腳下,那如同耕地般鬆軟的紅泥在朽童子像是隨手往下一揮之後便被月牙狀的刀光分解了,那刀光像是一種無限淩厲的打擊而不斷破土深入,如同穿透了這陽樂島,抵達了萬餘以下的深處後停止,接著便宛若地下煙花開放,直接產生了一股波力揺陷深地,於是朽童子所踏立的這十萬裏土地便泥澤般緩緩下沉了,但像是有種默契在,土地盡管下沉卻依舊與周圍地麵保持著相同高度,朽童子便是一個中點,我動而世界動,靜止為我所控。
一道道刀光,一次次揮灑,朽童子閉著目,自身的神心卻在不斷躍出,他的意識是然的,像是由一化萬,也逐漸顯為了世間的地芸芸,伴隨著一道道刀光與萬物之靈相接觸,與那飛鳥共翱翔,與遊魚並潛浮,隨山嶽頂宇,化清風攬明月,成氣運映星辰,在他的神魂內有屬於萬物的各色光彩都閃耀起來,如同心中裝有一大宇宙,隻是這裏沒有大道聖紋,沒有法則玄理,沒有那一場場逆的碰撞,這有山長水遠與芳草萋萋,有霜染流年與鳶飛魚躍,有的是平凡,平凡共促,為一界。
在最後的演繹中朽童子改變了形式,然而他的心未變,一種平凡之道由陽樂島向整片虛空擴散開來,感受到這一股氣息就是一些玄神眼中也流出向往,凡俗的力量雖是微下的,但他們也有屬於自己的自由,有與神不同的奮鬥,也有不同迷惘與願望,或許隻有在得與失之間才能抉擇出最大的心願,朽童子願為凡,曆輪回紅塵,有許多神也願意,因此也有選擇輪回的上位神存在,但更多神沒有這般灑脫自由,他們望著肆意揮灑刀光,流出滿足笑容的朽童子,眼中也有羨慕。
“雖理解不了,但他的技藝的確厲害。”祥雲上的龍淩武讚歎,他嚐試著以一爪裂空,無數道混沌痕化出,與其模擬的萬物相觸,但多是介於平滑切裂與直接爆碎之間,要雕刻他也做得到,能把可切的形體刻畫為目的模樣,但過程不同,朽童子的刀有種逍遙飄然,他的一刀刀更是與原有的自然理相合的,他甚至令魚願飛翔,每一刀都像是展開設計好的因果,每一刀也都抓住了萬靈之心,一種種變化看似毫無關聯,但最終相合卻成了統一,朽童子就這麼揮刀,合於道,本心至璞。
這是極高的境界,他與刻刀有一種獨特聯係,不是葉與炎戰刀這樣的本命神器,也不是刀心劍心,他們沒有融合,倒像是有共願的夥伴,此時一齊綻放雕刻輝煌!
在這雕刻之中整座陽樂島也終究產生變化,上平麵本就接近橢圓形的島嶼去圓更遠,變得更狹窄,在朽童子乃至於其弟子更前端的位置地麵卻似是產生了奇異端倪,如有利刺出地,但到現在卻也不清楚朽童子所要雕刻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