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不隻是一種光色,是光也是音,精神與能量相合,亦是一條無法扭曲的因果線,葉看著這顯得相當陌生,但有種跨越歲月之銘痕的血槍冷然,眼中神光流轉,卻是直接爆掠出一股迅猛力量將其擊碎。
饒是如此,有一種極深的鋒銳刺入了葉的神魂,與先前的戰戈寒不同,這就是一種銳利,不在攻心,就是要粉碎一切,擋我者死。
在這可怕的鋒銳之中島嶼上的場麵再度生了劇變,那一根根絲線不再是先前那半透明的白色絲線,而化作了一種血絲,那血五彩斑斕如在空中形成了彩虹美景,但一條條血絲這個時候卻在扭曲狂動著,如同一條條魔蟒纏繞著廝殺,那血盆大口張開之際散的是一股吞噬的邪力,在這風暴般扭曲著的血絲操控之中一名名本該哀默枯絕的人偶卻是緩緩站了起來,他們的行動極為遲緩,那鋼鐵關節、玉石肢體閃著光,碎著紋,像是隨時都會爆開,但這動作帶著種不可置疑,哪怕沙人自身的構造沙粒都在不斷崩離瓦解,他依舊站起而且將身軀以前所未有的程度挺直,此時一股不屈的意誌在衝霄,這來自於焦飛綠,有一股可怕的厄力席卷肆虐,亦來自焦飛綠。
人偶們站起來了,不知這算是屈服還是不屈,但他們此時站起,眼內不再是那股冰寒死寂,先前使葉都震動的那一股偽絕望力量逐漸冰釋,取而代之的是沒有那般可怕,隻是鋒芒畢露的森然殺機。
人偶們無聲地行動,他們開始行走,在這經曆災難的大地上搜集起了材料,此時他們收集的卻不是用於建築的木石,也不是播穀稻種、而是一塊塊釋放著懾人寒芒的奇鐵或破土挖掘那蘊含靈性的礦石,接著他們點燃了火,不是為了烹食,而是將一件件專為殺戮而生的兵刃熔鑄而成,接著那各色的鐵劍、鋼戈、石錘、金刀、銀匕便是出世,它們比起曾經被鍛造出的兵刃實在鋒銳與惡毒了太多,有如吐著毒信的蛇,因為這不是先前的兵器了,倒不如一種真正的殺器。
刀、槍、劍、戟一件件兵刃被握於手中,在兩場大災難之中殘存下來的人偶眼中沒有希望,蒼穹之上那血色絲線狂繞,也牽引著人偶們手持殺器朝著其餘的幸存者走去,或有蟲獸被這披靡了大地的可怕殺意所震懾恐懼,但它們的奔逃根本不被此時的屠夫們放在眼中,民這個詞在這片大地上徹底地消失了,隻剩下一名名屠夫,將屠刀斬向素不相識的異族。
沒有喊殺聲,唯有那兵刃割裂了莖木、擊碎了金石,人偶的眼中展現的是與空舞動相同的血之色,他們之間的交流也以此迸,血不斷地濺出便灑在了整片大地,這或是泥漿,又有熔岩,此時流入大地之中卻化作了一種無法消除的怨念力量,構造了掘空大地的邪泉,永不間歇地冒出了代表枯滅的泡。
人偶在廝殺,這是屠夫之間的最終搏殺,比起野獸更為狂暴,更為凶悍,這隻是最基本的肉搏與白刃,技藝也是那般粗淺,但這重重殺氣凝聚一道化作衝霄唯一的時候諸神都被震懾。
“他是在造魔嗎?將那傳之中魔族最初始祖誕生的悲慟以自身認知推出,化作一種令古今震恐的遺訓來震懾整個神界,勿忘那悲劇源泉,此次最終決戰必要戰勝邪孽,以此激勵諸軍根源戰意?”在紅鎏廟宇之內,有劍眉星目但一身皮膚如同槁木的矮蒼神狐疑歎息,此時他也被這一股可怕的殺意所動,胡須卻是不斷抖動著,他在推測焦飛綠的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各不相同。
“或許是如此?”在一旁有同層次的一隻丈長帝王蠍,此時不禁夾緊雙鼇,頗是讚同地聲,這聲音也像是被殺意扭曲了而古怪,事實上它很難理解這一幕,聽到同伴此言便感到有理,自然讚同。
“如此推測倒是有理,隻是焦飛綠真意可是如此?我覺得不隻是魔,而是更深層。”一旁卻有一名佛族緊攥著白色圓珠皺眉開口,他以因果推算,那自然是一頭霧水,以其因果掌握窺不到如此真相,連探一角都難。
“更深層次,難道是妖?”而在屬於世界級才的祥雲上,龍淩武也有些訝然地出聲,在它看來與魔相關而且同樣具有威脅的也隻能是妖了,但妖族雖然強大,卻沒有這些人偶的瘋狂性質,他們的起源也與這表演有著極大區別。
“未必是魔與妖。”造化真棣搖了搖頭,接著卻看向了葉。
“或許隻有你,最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