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將暖暖的身影拉的老長,清瘦的背影越顯孤寂。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哀傷似乎與周圍一群有著青春洋溢的氛圍格格不入。
升入這所大學是暖暖意料之外的事,對於她來說,每次考試剛過及格線還能夠進入這二本院校的專科已是老天的開恩。可是清輝的媽媽不樂意了。她在假期裏偷偷來找過暖暖,高昂的頭顱像是在嘲笑著暖暖的癡人說夢。
“什麼?你等他?這樣的你還想和我們家清輝在一起啊?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家清輝出國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暖暖瞬間無力跌倒在座椅上。怪不得,怪不得清輝從考試前一個月就對自己若即若離,而每每自己興高采烈地去找他,他都以各種理由回絕掉。
原來如此。
想來自己巴巴地跑去問他填報哪個學校時他的支支吾吾也是這個原因吧。可是既然早就想好退路,何不直截了當的說清楚?
暖暖咧嘴苦笑,即是如此,她暖暖也沒必要再在他媽媽麵前作踐自己了不是?
“阿姨,那麼你放心。這些錢也請你拿回去,我劉暖暖至此以後和李清輝再無關係。”暖暖將清輝媽媽自出現就摔在自己麵前的一疊紙幣推回去。
決絕的話已出口,可是心怎麼那麼疼?
“呦,小姑娘這麼有骨氣。那可是最好不過了。”清輝媽媽撇撇嘴,很不屑,但還是拿起錢留下一句話,“那麼再見,我希望我們再也不見哦。”
倔強地瞪著她的背影,直到渾身虛脫般依靠在座椅上。咖啡店裏放著誰的《分手快樂》。
我他媽的真是分手快樂啊。
晃眼間,兩個月過去了。真快呢。暖暖收回思緒,擦擦眼角殘餘的晶瑩。寢室好友都說她是沒心沒肺的姑娘,她也樂得將沒心沒肺進行的徹底。可也隻能在沒人的時候偷偷惦念著那份隔著大洋斷掉的愛情。
自己果真犯賤麼,暖暖蹙眉。每次為他心傷過後都勸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到底多少個最後一次都記不清了。不是說時間是療傷的良藥嗎,這傷,到底要多久才能好?暖暖迷茫了。
“該死,要不要那麼應景。看來得快點換掉這個破鈴聲了。”暖暖低咒著,但仍迅速接起電話。
“死女人,你去哪裏了!!快餓死我們了,你謀殺啊你。”寢室室友高夢特大號嗓音穿過手機清晰地傳到暖暖耳中。
“呀,糟了!”暖暖快速地捂上嘴巴,要是讓那兩個女人知道自己竟然為了思念遠走他鄉不要自己的初戀而忘了給她們帶飯,自己肯定會死無全屍的。
“你說什麼?”那邊薑麗搶過電話。
“哦哦,沒,沒什麼啦。兩位大嬸,熱騰騰香噴噴的飯馬上就到。”暖暖很諂媚,自己很鄙視。
“告訴她,別忘了我的冰激淩。”薑麗很不客氣地補充。
“是是是,兩位大嬸稍等片刻,小的馬上就到。”收了電話,暖暖再也顧不得什麼憂傷難過了,還是保住小命要緊啊。
她敢以她貌似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人格保證,她現在絕對就是一隻怨懟的小陀螺。抱怨不斷地旋轉在不同的攤位前,將那兩個女人的食物買好,再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如果賣飯的大叔大媽仔細聽,還可以聽到以下自言自語:
“我這是造什麼孽啊。”
“唉,買飯竟然買到思念那個該死的男人去了。”
“不對不對,不怪我,誰讓高數老師也該死地叫李清輝的。”
“不重要不重要了,還是別惹到兩個更年期的女人要緊啊。”
但是,誰也沒有仔細聽,這些話便都隨著暖暖的奔跑消失在了風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