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個叫鍾逸軒和若不凡的,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他把自己帶走,卻不上前阻攔呢?
莫不成這男人的身份特別厲害,所以他們才望而卻步?
“專心一點,這每一個字都關乎將來的前途禍福,錯不得。”
聽到他的冷語提醒,木晨兒扭頭看了看他,他不知何時坐到了旁邊在磨墨。
木晨兒慍悶低頭看了看書上的字眼,乍下一看,這剛才抄下來的和之前抄好的字眼竟然是一樣的醜!活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了的!
她忙翻了幾頁已經抄好的看了看,字體都是一樣的,歪歪扭扭,醜死了。
難不成,這些字眼都是自己從前抄下來的?
那麼,這個男人拚命呼喝自己抄書,莫非跟他真的有什麼關係?
債主?
好一會兒,木晨兒試探扭頭看去,卻看見剛才還在嚷嚷的他,現在竟然睡著了,他手裏還捏著那塊墨。
聽見他沉沉的呼吸聲,木晨兒小心翼翼把手在他跟前晃了一下,確定他睡著後,她輕手輕腳放下毛筆,踮起腳尖開溜。
“晨兒……”
木晨兒心髒無力顫跳了一下,悻悻扭頭看向他,原來是他在夢囈。
“晨兒……晨兒……”百裏騅不停喃喃低念。
還走了兩步的木晨兒聽到他的喊聲,心頭泛上一絲奇妙的情愫,腳步怎麼也邁不出去。
她再扭頭看了看他,遲疑了一會兒,往房間掃視一眼,拿了一件青袍披在他肩上。
“晨兒……”百裏騅呢喃了聲,忙抓住她的手。
木晨兒輕輕嚇了一跳,她小心翼翼擰了一下手腕,可他抓得緊,她掙不了,又怕把他弄醒過來。
她吐了一口悶氣,隻好坐下來,側頭看了看他熟睡的輪廓,他的眉毛很粗,像條毛毛蟲,他的鼻子很挺很好看,一張臉,既霸氣又好像有幾分淘氣,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晨兒……木晨兒……是我嗎?”木晨兒低念了聲,他的手突然鬆開了。
木晨兒輕輕舒了一口氣,抓起筆來繼續抄寫。
偶爾扭頭看他熟睡的輪廓,再低頭抄寫,不知道為何,有一種莫名的安寧縈繞心頭。
“皇兄……”百裏奕韞急切跑進房間來。
“噓!”木晨兒忙豎起指頭來,輕聲低念,“他睡著了,別嚷嚷。”
百裏奕韞看見她安然無恙,才鬆了一口氣,聽說已經找到她了,便迫不及待跑過來了。
百裏奕韞輕輕舒了一口氣,走過去微笑道:“皇嫂,你沒事吧?”
“皇嫂?”木晨兒納悶低念。
百裏奕韞扭頭看了看累得睡著的百裏騅,咧起嘴角笑笑說:“自從你出事後,皇兄一直不眠不休地找你,難怪累得趴下了。”
木晨兒下意識看向百裏騅,輕聲叨念:“他一直在找我?”
怪不得他看上去那麼憔悴。
愣了一下,木晨兒反應過來看向百裏奕韞問:“皇嫂?皇兄?你們是什麼人?我又是誰?”
“你是……”百裏奕韞正欲脫口而出,頓了一會兒,他眯起眼試探問道,“皇兄沒有告訴你?”
木晨兒搖搖頭。
百裏奕韞聳聳肩說:“那我也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木晨兒納悶問道。
百裏奕韞眨了眨眼,理所當然說道:“皇兄做事總有他的道理,他不說,我絕對不能多嘴。”
木晨兒冷白了他一眼,感覺這小孩不好對付。
她微微笑問:“那你呢?你是誰?”
百裏奕韞糾結了一會兒,微笑道:“我隻能告訴你,從前,你喊我小鬼。”
木晨兒再盯了他一眼說:“小鬼,看你的樣子,年紀也不小了,該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告訴姐姐,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百裏奕韞眯起眼衝她微微一笑,再沉下臉說:“我思考的結果就是,不能告訴你。”
木晨兒沉下臉,死死盯了他一眼。
“把皇兄把到床上去,他累了一整天,得好好歇息。”百裏奕韞連忙說道。
木晨兒吐了一口悶氣,與他一起把百裏騅攙扶到床上。
皇兄?
這稱呼,應該是皇室貴族之內的吧?
至少得是一個王爺。
百裏奕韞緩了緩氣,再看向木晨兒說:“看在從前你對我不薄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
木晨兒忙巴巴地看著他。
百裏奕韞指了指百裏騅,再指了指木晨兒說:“就是,皇兄睡在這裏,你也睡在這裏。”
“什麼意思?”木晨兒似懂非懂問道。
“嗬……”百裏奕韞打了一個哈欠說,“我雖然不及皇兄拚命,但也是一整天沒合眼,得回去睡覺了。”
“小鬼……”木晨兒急喊了聲,百裏奕韞就跑了。
她抹了一把冷汗,坐到床邊低念:“誰把這家夥調教出來的,沒大沒小。”
頓了一會兒,她再扭頭看向熟睡的百裏騅。都睡這裏?皇兄?皇嫂?難不成,跟他是夫妻?
她還低想著,百裏騅突然睜開眼睛,木晨兒心髒無力地顫跳了一下。
百裏騅似醒非醒,看了她一眼,忽而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弧。木晨兒心頭輕顫,臉頰微微泛紅,心跳輕輕加促。百裏騅提起手來摸到她的腦袋上,溫柔撫摸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