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凡捂著身上的劇痛,想死的心都來了,怎麼感覺她不是在救自己,而是在謀殺!
她的想象力怎麼如此混賬的豐富!
本來還得半條命的,現在生生被她再砍了一半了!
“……”龔先生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王妃的考慮總是讓人望塵莫及的。
“但是,”木晨兒眯起眼,盯著他冷聲道,“我不排除是有人為了算計百裏騅的皇位而算計你。盡管我心裏多麼的不情願,盡管你曾經不止一次算計我,我還是把你救回來了。至少,你在雲熙國得活著,等你半死不活的時候,我再派人把你扔回去,由你自生自滅。”
若不凡痛得渾身無力地翻了翻白眼——這個女人,肯定是來討債的!
木晨兒再豎起第四根手指說:“第四……”
“不必再說了。”若不凡動了動慘白的唇說,“我心領了。”
為了保住自己珍貴的小命,還是讓她閉嘴吧。
木晨兒無趣聳聳肩,淡笑道:“第四點不說也無所謂,隻是湊巧碰上我心情好,若換作前兩天,我還沒有跟百裏騅和好,被我見到你死在地上,我肯定會多踩一腳的。”雖然剛才趁有人也踩了他兩腳。
“咳咳咳……”若不凡不遺餘力地難受咳嗽,差點沒噎過去——不是讓她閉嘴吧,她竟敢還叨叨不停!
龔先生總算領悟到一點——此人一定曾經狠狠地得罪了王妃,否則不會像現在這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綜上所述,我是必救你不可的。”木晨兒詭秘戲謔,妖星的事還沒過去,這家夥大清早趴在她前行的路上,不是擺明了陷害嗎?嗬!當然這個原因她是不會說的,免得提醒他往妖星想去,生出無辜事端。
“王妃,老夫去吩咐下人熬藥了。”龔先生說了句,帶上藥箱出去。
“先生……”木晨兒忙追到門外。
龔先生回過身來問道:“王妃有何吩咐?”
木晨兒往裏邊瞅了一眼,刻意揚起聲來問:“如果往他的藥裏加點鹽,會影響效力嗎?”
“王妃為何這樣嗎?”龔先生瞅見她狡黠的目光,便知道她話裏必有深意。
木晨兒忍住笑意說:“我見他留了那麼多血,應該多喝些水補一下。所以,往他的藥力多放點鹽,他渴了,自然會多喝水。我想,他把水喝進去後,就會把藥裏的鹽衝淡了,這樣就等於從來沒有加過鹽,所以,不會影響藥效吧?”
“咳咳……”若不凡連續低咳了幾聲,終於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木晨兒陰險笑說:“不用太多,兩勺,不,三大勺就夠了。”
“他現在身體不適,不方便動彈,喝那麼多水,萬一他小解怎麼辦?”龔先生懇切問道。
木晨兒捂著嘴巴嘻嘻低笑幾聲,陰損笑道:“沒關係,尿床而已。”
哭笑不得的若不凡無力地翻了翻白眼——這才是她的目的!
這個女人渾身是毒,不行,逃!趕緊逃!
最悲涼的是,現在渾身動彈不得。
“皇兄……”若靈公主神色衝忙跑來。
木晨兒往房間指了一下,沒有說話。
若靈公主快步跑進去,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若不凡,忙坐到床邊心急如焚問道:“皇兄,你怎樣呢?誰傷了你?”
若不凡搖搖頭,輕聲低念:“傻丫頭,我沒事。”
有一點木晨兒說對了,的確有人想利用他的死來挑起兩國的戰爭,趁機奪得帝位,而那個人,不是康王黨的就是鍾逸軒的。
若果不是他求生意誌堅強,早就死掉了。
“皇兄……”若靈公主緊握著若不凡的手,懇切說,“我們回去吧,這不屬於我們。”
“靈兒……”若不凡搖搖頭,沉下臉說,“我說過,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在沒有……”
“你真的是為我嗎?”若靈公主哽咽了一下問道,“還是為了你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