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鍾逸軒獨坐在樹下的琴架前,借著皎潔的月色,出神地凝視手中的欠條,許久,唇畔處浮起誌在必得冷笑弧度,輕聲念道:“晨兒……木晨兒……”
好一會兒,身後走來一個人,他合上手中欠條,眸色微冷。
“公子,已經查到木二千金為什麼幾番遭人暗算。”身後的人說了句,然後把手中的文書送到他的跟前。
鍾逸軒接過文書打開瞧了幾眼,輕蔑念叨:“跳梁小醜。”
遲疑了一會兒,身後的人試探問道:“公子,需要告知木大將軍嗎?”
鍾逸軒下意識看向放在琴弦上的欠條,指尖輕碰紙張稍作思忖,許久,他才若有意味道:“這事先別管,我另有安排。但必須保證木二千金毫發無損。”沉默了會,他又試探問道,“穆乃遺那邊有何動靜?”
身後的人連忙回答:“回公子,那穆先生真的去打聽木二千金的時辰八字了。後來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什麼人也沒見,看上去,神色挺凝重的。”
“他到底想幹什麼?”鍾逸軒低念著,下心多了一絲不安,下意識把手握成拳頭。
“公子……”身後的人輕輕喊了聲,遲疑了會,才試探問道,“明天晚上要進宮赴宴?”
鍾逸軒緩慢站起來,繞過琴架走到憑欄處眺望月光不可及的黑暗處,淡然輕笑道:“明天晚上是我走上那位置的,正正式式的第一步,也是我跟百裏騅真正較量的第一步,當然是不能缺席。”
“小的即刻按計劃進行。”身後的人回了句,忙轉身離去。
鍾逸軒盯著遠處漆黑的地方,眸色越來越冷,嘴角卻依舊掛著不羈的笑意,輕聲低喃:“你很快就發現,他不如我,誰才是你真正的接班人。”
第二天傍晚,韓林來到亭子外,看見這主子仍默默的坐在石桌前,深色複雜難測。他知道這主子今天去調查,結果……這才知道,原來這木慎兒滿大街地為那小孩子找父母,隻不過是因為那孩子的父母騙了她的銀子,她是討債去的。之前的幾番打探,都是錯的。
看著主子黯然神傷的樣子,韓林遲疑了一會兒,才走進亭子裏,輕聲問道:“王爺,木大千金的事情,如何處理?”
百裏騅回過神來,緩慢站起來,雙手負後走到憑欄前,睨視前方,若有意味道:“暫時按兵不動。”
“按……”韓林以為自己聽錯了,試探重複念道,“按……按兵不動?”這主子確定,這回說的是同一件事?遲疑了一會,韓林還是謹慎問道:“王爺,你是指……今晚的宴會嗎?”
百裏騅搖搖頭,眸色微冷,盯著沒入雲端的餘光,冷冷說道:“木氏姐妹的事情,本王確信從一開始就有人刻意操縱。”一會兒,他再若有意味道,“暫時別打草驚蛇,婚禮繼續。”
韓林擰緊眉頭咬牙點頭,在腹中叨念:“若不是有人刻意操縱,我怎麼會一次又一次讓王爺失望。”好一會兒,韓林納悶問道:“可是……背後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無須著急,他既然設了局,本王大大方方跳進去又如何?”百裏騅忽然勾起一抹腹黑的冷笑,眸底挑釁之意躍然欲出,他拿起手中的一顆藥丸,眸底深處多了兩分淡泊殺氣,詭秘低喃,“既然一切從木晨兒開始,那就由她結束。”
“……”韓林訝然一驚,迫切轉到他跟前說:“王爺,這藥丸……屬下怕王妃她承受不住咬舌自盡。”
“這王妃之位又豈是她能承受的起的?本王不允許任何人愚弄。”說罷,百裏騅將藥丸握在手裏,轉身大步流星走去。
韓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頭輕顫,誰敢戲弄這主,最後定然會付出百倍的慘痛代價,這次,王妃恐怕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