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女人擅長發現問題,男人則是解決問題,尤其在感情上,女人喜歡問各種為什麼,為什麼在一起?為什麼會分手?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聚散離合都需要一個理由一樣。
對於程甸甸問的這句“為什麼分手”,韓益陽還真有點不知道要什麼回答?
他到底跟薑千榕怎麼分手的?
可能有些事情真過去太久了,久得忘記了很多細微末節的小事,偏偏這些小事就是分手的原因,但到底是一些什麼樣的細微末節呢?
韓益陽仔細想了想,好像裏麵有一件就是自己被帶了綠帽子。
薑千榕的劈腿,對他來說並不是多重要的事。
程甸甸看韓益陽靜默的樣子,想他可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正在她轉移掉這個話題時,韓益陽開口了。
“性格有點不適合,然後她喜歡上了別的男孩。”
“啊?”程甸甸控製不住自己的驚訝情緒,“原來是你被甩了?”
韓益陽笑了笑:“可以這樣說。”
不是初戀都是美麗芬芳的,它很多時候可能就是一段懵懂無知的感情,莫名其妙開始、無波無讕的交往以及不痛不癢的結束。
高中畢業,韓益陽上了軍校,薑千榕則是考進了S市一所二流學院,錄取通知書出來的時候,她逼問他會不會因為自己考不好而嫌棄自己。
學習這事,本來存在天賦之說,不過韓益陽並沒有打擊薑千榕,反而安慰說:“這並不重要,學習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成功的標準……比如你還有很多別人沒有優點……”
“我什麼?”
“你唱歌很好聽。”韓益陽找了一個薑千榕的優點。
“好,那我以後天天唱歌給你聽。”薑千榕很滿意他的答案。
學習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成功的標準……
這句話,韓益陽在散夥飯的那天,曾一模一樣跟楊欣說過,後來韓益陽回想起很多事情,這輩子他做過很多事,說過很多話,唯獨後悔那天對楊欣說的話。
對,他後悔跟那晚在天台對她說的話。
畢業酒會上,他跟所有的男同學一樣喝了不少酒,不管一個什麼樣的人,麵對分離都會有點傷感,三年的同學情,韓益陽不是舍不得,他舍不得人生裏最後一段自由的日子。
在韓益陽曾經的青春歲月裏,他也像很多人一樣質疑自己早被安排好的人生,從小讀書學習,他一直表現最好,然後是考上軍校,成為優秀的軍人。
當很多小孩不明白什麼是國家和人民時,他已經記住了如何忠於國家和奉獻人民了,隻是一個人執著於一個信念很久時候,隨著年齡和時間衍生出一些質疑情緒,就像人喝醉了會胡思亂想一樣,
衍生出來質疑是芽,長在十幾年堅持下來的信念樹幹上。
不得不提,他答應薑千榕的追求很大原因正因為那段時間他萌芽了負麵情緒,所以湊巧那麼一個人,問他:“韓益陽,我喜歡你,我們做男女朋友吧。”
這個時候,如果嚐試接受新事物,會不會真的有所改變呢?
……
那天畢業酒沒有結束,韓益陽便走了出來,然後上了酒店的頂樓,十幾層的樓頂,在這裏可以看到更美的浩瀚星辰,他走到外麵的圍欄上俯視著整個城市,川流不息的車流彙成燈火的河流,蜿蜒在整個城市中央,緩緩流淌。
“你過來做什麼!”
楊欣比來得更早,但是她的突然出聲還是讓他微微僵了下身子,韓益陽側過頭看向靠在圍欄另一邊的同班同學,扯嘴笑了笑:“下麵挺吵的,所以上來吹吹風。”
對楊欣這個女同學,韓益陽並沒有太多的印象,甚至可以說他對很多人都沒有印象,他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但是他們不會在他心裏留下太多的主觀感受,比如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或許,他對這個叫楊欣的女孩還有點的印象,那就是為什麼女孩跟他說話都那麼嗆。
他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過她?他這樣想。
簡單跟一同吹風的楊欣打了招呼,韓益陽也不再說什麼,高樓的風有點大,吹得他襯衫衣角呼啦啦作響,他覺得這樣放空思維的感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