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跪雪(1 / 2)

有皇上金口玉言在先,李福全走後,其他一些不相幹的外人,也都陸陸續續拜見過班超後識趣的離開了,巳時未過,侯府裏留下的人就隻有班超的父兄妻兒。

班超受過兒女拜見之禮,而後換了便裝複又出來,此時已近午時,眾人按尊幼身份落座,有丫鬟仆婦端上酒席。自家人坐在一起,相互問候敘說久別之情,不免又是一陣唏噓喟歎。

班諾的眼睛在眾人之間巡視一番,獨不見班傑庸,她納罕地問班超:“二哥,怎麼不見庸兒呀?”

班超聞言一愣,幾位夫人也突然收了聲,但見夫婿未答又熙熙攘攘地說了起來。

班諾見無人理她心中疑惑更甚,繼續追問:“他到底怎麼了,你們為什麼不回答我。”

坐在班超身邊的長夫人,見班諾有些急了,再不答她似乎有些不妥,於是笑對她說:“今天老爺回來,府上事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讓他去幫我料理一些事情。”

“剛才就沒見他,有什麼事不能見過父親再去,再說府上還有其他夫人,為什麼獨叫他去?”班諾越聽越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這……”長夫人也不知再如何將這個謊話圓下去。

一旁一直滿臉不屑的班傑道:“姑母何必如此在意一個庶子,他娘那樣下賤的出身,他根本沒資格出現在這……。”

“他與你是同胞兄弟,他母親是你的長輩,就算再不濟也由不得你說‘下賤’”班諾氣惱地搶白,“他娘雖曾是我侍候的丫鬟,卻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我一直視她如親生姐妹,你說她下賤,是不是說我也下賤!”

班傑被她一通搶白憋得麵紅耳赤,他母親四夫人不依了,陰陽怪氣地說:“小姑你是堂堂的王爺夫人,又是我們侯爺的嫡妹怎好這樣說自己,他老三是你的親侄子,我們傑兒就不是了嗎?”

“住口!”班超冷眉扶案怒斥道,“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口不擇言!”轉而冷著臉向班諾說,“我們兄妹幾年也不得相見,如今好容易聚在一起不要壞了氣氛,庸兒是我的兒子難道我還會殺了他不成。”

班諾一時語塞掃視了一周,在座諸人個個默不作聲冷眼旁觀,緊鄰她而坐的劉世弘冷聲道:“諾兒,夠了吧坐下,我們今天是來做客的。”

班諾見氣氛已然如此尷尬,他們還是不肯說出班傑庸的所蹤,更是擔心,於是不管不顧的憤然起身拂袖而去。

班諾一路疾行,向著大宅後一處頂不起眼的角落而去,此時雖豔陽中天,地上結的冰層卻未見一點融化的跡象,可見天氣之寒冷,她幾次踉蹌著險些摔倒。

好容易趕至一處破敗的院落,腐朽的木門幾處裂著中指寬的縫隙,哪像侯門貴少的居所,她不由得鼻尖一酸,險些落了淚。

推開門,一青衣小廝正坐在蕭條的藤花回廊裏抹淚,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忙走過去急問:“你叫少爺呢?”

“少爺,少爺,他……”小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幾次之後眼淚又要落下來了,憋了許久蹦出一句,“老爺不讓說,尤其是對姑小姐,誰說了就別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