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之前,小洛已經院子的前前後後仔細查看過,並在清楚的記在腦子裏。在一陣七拐八繞後,終於被她到了一個無人的屋子,她撬開門一閃身躲了進去。
她掏出懷裏之前繪好的地圖,湊到窗前,在地圖上找了起來。她想,既然班超不會跟著將士們來此居住,那麼目前這裏最大的就是班傑,他會居住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承輝苑的正殿。
她在地圖上找出正殿所在,憑著一路走來的記憶,她現在所處的地方,與正殿之間隻隔著兩進院子。憑著柴少教她的卓越輕功,夜裏去探查一下應該不會有問題,現在隻等著天黑下來了……
然而入夜後,小洛方知自己的打算錯了。因為這裏的夜,似乎比白天更明亮,而且比起白天的肅靜,入夜後的喧囂,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小洛轉出她藏身的地方,躍上屋頂,直到站在大殿的屋頂上,她才發現自己壓根不必如此小心。即便她光明正大的走進來,也沒人會注意到她。
她蹲在屋頂上,看著擺得滿滿當當的院子裏,足有幾十座的酒菜,她不覺得感歎,不知戴憶蘭一個人是怎麼做到的,應該沒人去幫過她吧,不然換人的事早就暴露了。
圍桌坐著上百名將士,他們個個衣衫不整,舉止間已經透出些醉意,時不時有人保住身旁侍候的丫頭調笑,粗獷的推杯換盞聲不絕於耳。
瞅著眼前的一片淫靡之景,小洛終於明白了戴憶蘭的話,外麵未必有被關的小院清靜。
她麵上露出不屑的冷笑,心說:這些所謂的戰場英雄,背地裏過得竟是如此淫逸奢靡的生活。
她撇開視線,垂眸向下看去。隻見大殿簷下的高台上,分三方擺著三桌酒菜,兩旁坐著的人,看表情比院子裏的那些人慎重許多,官銜地位應該不低,不停地向坐在中間的人敬酒。
當中所坐之人自不必說,應該是班傑沒錯,隻是他剛好坐在小洛所在之處的正下方。
小洛看不到他的臉,隻是從背影看來他尚顯年輕,寬闊的肩膀、結實的後背、緊致的腰線,飄逸順直的黑發用一根滌帶隨意綁著,清風拂過倒顯出幾分灑脫。
他右邊的一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麵色有些凝重向院子裏看了一眼,而後對班傑說:“聽說今天早上,有個丫頭投井了,少將軍我們是不是應該約束一下手下……?”
那人說話的語氣有些猶豫,小洛心裏不屑地想:也許是因為他還摸不清那個丫頭的死因,是不是跟他們家的少將軍有關吧!
班傑聽了竟然連想都未想,冷漠地說:“由他們去吧,不過是些犯婦早就該死,我們這些人在前方整日為保家衛國拚命,這些京城的官吏卻在利用手裏的權利胡作非為,今天就當是他們在慰勞我們吧。”說完,他竟還很無情的狂笑起來。
小洛聽得心寒,他身邊的人也不敢再說什麼。
班傑不再說話,悶頭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小洛見他似乎有什麼心事,他身邊的人也看出來了,問他:“少將軍,今天可是有什麼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