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憶蘭將一套小廝的青衫拿到小洛麵前,見她竟然在出神的傻笑,有些氣惱地問她:“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我們出去之後還要想辦法脫身,你還有心情傻笑!”
“啊!”小洛被嗬斥,醒過神來見送衣服來的仆人已經退出去,戴憶蘭捧著小廝的衣服站在她麵前,正滿臉怒色地瞪著她,她趕忙接過衣服,謙聲道,“抱歉!我馬上換衣服。”
二人換好衣服,隨仆人出了院,自然又惹來一眾不善的目光。
二人一路垂著頭,盡量避開劉府下人的視線,直至出了府門,見到一輛雕欄墜穗的馬車,已候在大門前。
引路的仆人打開車門,對她們道:“二位請上車!”
戴憶蘭略一錯愕後,瞅瞅小洛及自己身上的衣服,推辭道:“我們這扮得是小廝,坐在馬車裏不太合適,還是跟在後麵跑好了。”
仆人盯著她們,麵無表情地說:“姑娘不必推辭,這是我家老爺的意思,你們隻管上車好了。”
戴憶蘭與小洛交換一下眼神,默不作聲地上了馬車,這才發現劉世昮已等在馬車上了。
小洛一見劉世昮的麵,不由又想起昨日午後的春夢,忍不住臉頰有些微熱,情不自禁想要避開他的視線。
未料到,劉世昮比她反應還快,竟先她一步冷著臉別開頭。
這是劉世昮第一次在她麵前表現冷淡,他這副表情不禁讓小洛內心坎坷,想著:他是不是因為昨日小築失火的事,在生我的氣?還是我剛才看他的眼神泄露了什麼!
想起昨日落水的情形,她不覺得更加擔心起來,想著:他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身上不舒服了,怕我看出來擔心,所以才有意避開我?
其實她也一直很疑惑,自己在寒冬臘月的湖水裏這麼一泡,還差一點被淹死,本想著就算不被凍死,也要病個半月二十天。可是她竟然非但沒病到,連個噴嚏也沒打,還覺得通體舒暢,真是匪夷所思。
她一邊想著,一邊在他對麵坐下,擔憂地瞅著他想要開口關心一下,可劉世昮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礙於戴憶蘭在旁她總不好硬拉著他說話吧。
一路無話,聽著車轅碌碌、馬蹄得得,馬車外一世繁華也無心賞,別別扭扭地總算到了醫館。
車門打開,戴憶蘭瞅瞅這個、瞧瞧那個,無奈兩個人都沒有動靜,她可等不及跟他們在車上墨跡,率先站起身下了馬車。
戴憶蘭下車後,小洛本想關問他一下,未想到劉世昮卻像躲避瘟疫一樣,眼神連掃也不掃她,抬身緊隨戴憶蘭下車。
隻是在經過她身邊時,壓低聲音微不可聞地問了一句:“昨晚……,睡得好嗎?”
“額!”小洛聞聲一愕,他什麼時候關心起她的睡眠了。然而還未待她回答,再回過神來時,劉世昮已跳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