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榮聞言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讓兩個衛兵將這廂金餅送到袁盎指定的地方去。
目送袁盎離去,劉榮一時不知該去何處。
南市的事情既然有袁盎出麵處理,那就用不著他再費心。
“將來我要給你建一座用黃金鑄就的大屋子,屋子裏用白玉鋪地,夜明珠當燈,用珍珠做簾,以金絲為被……細君,你可願嫁給我?”
“我……願意!”
劉榮探頭往車外看去,恰好看到兩個才七八歲的小孩在那裏玩過家家的遊戲。
隻是這台詞卻令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好了好了,接下來到我了,細君,還是你來當新娘。”
“……”
聽著街頭巷尾不時傳出的金屋之聲,劉榮知道,這必然是館陶長公主的手筆。
多半是擔心他昨晚的出色表現讓景帝劉啟提前確立他為太子,所以才把金屋藏嬌的事情拋了出來。
徹底落實了他館陶公主府女婿的身份。
劉榮對此早有認識,並不驚訝。
隻是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卻打亂了他的計劃。
“走,回宮。”
他有種預感,他要是再不回去,他宮裏的那些造紙工具怕是很難保全下來。
……
事實上,劉榮的預感很準。
他才剛踏進宮殿就聽到了一陣劈裏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音。
隔著老遠,他就看到了粟姬的身影。
看到屋裏散亂扔在地上的隻是一些日常用具,他的心裏就鬆了一口氣。
“孩兒給母親大人請安了。”劉榮笑嘻嘻的走到了粟姬跟前,行了一禮,詫異道:“母親何故如此生氣?”
“劉榮,你長能耐了啊,居然知道糊弄老娘。”
“用白玉鋪地,夜明珠當燈,用珍珠做簾,以金絲為被……”
“金屋藏嬌,嗬嗬,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如此會哄小姑娘開心。”
“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說到後來,粟姬的臉上滿是嚴詞厲色。
雙目緊緊的盯著對麵的兒子。
劉榮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對策,是以也不慌張,仍舊是滿臉詫異的問道:“母親何處此言?”
“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定然是早就跟館陶勾結好的。”
粟姬可不蠢,隻算了算時間,就知道這劉榮定然是跟館陶商量好了以後,才回來做她的工作。
虧她前兩天還在擔心,館陶那邊要是不同意這樁親事該怎麼辦。
感情這小子在她麵前一直在演戲。
??“未能提前稟明母親,這確是孩兒的過錯,可這不也是怕你不同意嗎?”
劉榮說著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委屈之色,仿佛是被人誤解了一般。
“再說,如果沒有館陶姑姑相助,躲得了昨晚一次,那下一次又該怎麼辦?”
以他對這位竇老太太的了解,可是個執拗的性格,一旦認定了某事,就算幾頭牛都未必拉的回來。
下一次,可很難找到類似於竇嬰這樣的人出麵解圍。
這些道理粟姬都懂,可她氣惱的是劉榮這混小子將她瞞在鼓裏。
如果不是她偶然從宮女那裏聽到了金屋藏嬌的傳聞,還不知道被要瞞多久。
最關鍵的是,她在聽到那有關金屋的描述後……也被那奢侈的畫麵給震驚到了。
所以,粟姬才會急匆匆的跑到劉榮的寢宮來,為的不是教訓兒子,而是想要分一杯羹。
但作為一個母親,她肯定不能表現的那麼明顯。
“那……那你也不能隨口許下那麼大的好處啊!”
“這用黃金做屋,白玉鋪地,珍珠做鏈,還有金絲被,這得需要多少錢啊?”
“你要真有這麼多的錢,不知道先孝敬老娘嗎?”
事實上她前麵說了一大堆,全部都可以省略,這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看到這位便宜母親的表現後,劉榮在心裏微微感歎道:無知真是太可怕了。
他用來哄小姑娘的話,居然有這麼多人信以為真。
別說他沒打算真造個金屋來,就算造了那也是為了當成儲備金來使用。
而且至少也得他當上皇帝以後才有可能實施。